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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禿子聽著江鼉算,不停地點頭,就是不說話。江鼉心裡有些慌了,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兩人這樣對視良久,江鼉終於忍不住,臉上開始掛紅了:“老劉你把工錢給我。”蘭禿子再不說話已經不行了。他把右手從頸子裡伸進去,抓了多久,抓出一隻蝨子來,拿在手上細細地看了一下,才放進嘴裡,狠狠地一咬,一股腥味從嘴裡射了出來。
“江師父,”蘭禿子為難地說。“我,我沒得錢。”江鼉心裡的火一下冒了起來:“沒錢你請人?”蘭禿子一點也不動怒,慢條斯理地說:“要不,我二天給你還工。”江鼉不依了:“我要你還屁的工!”蘭禿子又改口說:“江師父,要不二天我大娃和你學手藝,你扣下來就是。”江鼉也翻臉了:“學不學手藝那是後頭的事!我只要我現在的錢!”蘭禿子的臉也黑了:“我沒得錢你讓我拿啥給你?”江鼉吼道:“沒錢你請人?”蘭禿子也不依了:“我請你時可沒說錢!”
是啊,蘭禿子請自己時並沒說錢。在農村裡,鄉里鄉親的幫忙做事幹活,許多都是出於自願,今天你幫我了,明天你有事我又來幫你。千百年來這古樸的民風讓大家像一家人一樣和睦相處。但那只是一般幹農活等粗笨活兒,手藝人不屬於此等範疇。此時蘭禿子把江鼉納入下苦力使笨的人中,更讓江鼉心裡不舒服。
“管你請時說沒說錢,我做了手藝就要收錢,沒得白做了的!”江鼉黑著臉,把兩隻粗大的胳膊放在桌上。桌上頓時像杵起兩根粗壯的木頭,一滾一滾地閃著黑光。蘭禿子有些心虛了,便改口說:“要不我等幾天給你。”江鼉見有些鬆動,問道:“你訂個時間。”蘭禿子想了想,嘟嚨著說:“明年收了小春。”
江鼉氣得差點跳了起來:“不行!我等不到那麼久!”蘭禿子臉上的顏色又變了,他看也不看江鼉說:“我只有等小春收了才有錢。”
江鼉和蘭禿子爭論了很久,蘭禿子堅持自己要明年才會有錢支付給他。江鼉和蘭禿子爭得臉紅脖子粗,知道自己是遇上無賴了,只好退後一步說:“明年就明年,但不能再往後推了!”
回到家裡,蘭鳳凰喜滋滋地把江鼉背上的工具接下來,一邊替江鼉擦臉上的汗,一邊急著問:“收了好多錢?”江鼉氣咻咻地罵道:“收他媽的X錢!”蘭鳳凰一愣:“他不給錢?”江鼉就將事情的來朧去脈講了一遍。蘭鳳凰還沒聽完,就跳了起來:“那不行!做手藝掙錢,天經地義!他蘭禿子憑啥不給你錢?是你沒給他做好,還是他想賴賬?”江鼉說:“我的手藝你不是不曉得!我要做不好,他不會喊我賠木頭?他是想賴呢!”蘭鳳凰咬牙切齒地說:“明天我去找他要!他蘭禿子敢不給,老孃麥子都在挖他幾碗!”
第二天一早,蘭鳳凰就起床了,臉也沒洗就到了蘭禿子家。蘭禿子兩口子還在睡,屋簷下那條狗依然跳起來咬她。蘭鳳凰從院子裡拖了根竹杆,橫著地面掃過去,狗被打了個側翻,“啊啊”地叫起來。這時,蘭禿子的婆娘在屋裡罵了起來:“哪個打老子的狗?”話還沒說完,門就開了,一顆蓬鬆的腦袋從屋裡鑽出來。
蘭鳳凰不認得蘭禿子的老婆,蘭禿子的老婆也認不得她。兩個婆娘對視了一秒鐘,蘭禿子的婆娘就施展出她罵人的功夫,把蘭鳳凰先罵了個七竅生煙:“你這個爛婆娘!你男人昨晚沒把你日安逸?這麼早你跑到我這來,是不是看上我們蘭禿子的槌子了?要不要我把蘭禿子喊出來日你一盤?”
那婆娘還沒罵完,蘭鳳凰手中的竹杆又向她掃去,那婆娘沒有躲開,也學狗一樣一個側翻在地。那婆娘“哇”一聲驚叫起來:“蘭禿子,打搶人了!”蘭禿子慌慌張張地從屋裡跑出來,看見蘭鳳凰手中的竹杆,心裡兀自有些發虛:“你憑啥……打人?”蘭鳳凰冷著臉問:“你是不是蘭禿子?”蘭禿子口氣又硬了:“老子就是蘭禿子!”蘭鳳凰說:“好。你是蘭禿子就好。我是江鼉的婆娘,我來收工錢!”蘭禿子一愣,隨及反應過來:“我昨晚和江師父說好了的,明年收了小春給他。”蘭鳳凰大罵道:“你和他說的頂毬用!老孃說了才上算!”蘭禿子冷笑一聲:“你?你算哪把夜壺?”蘭鳳凰握著竹杆上前一步,蘭禿子兩口子往後退一步。蘭鳳凰也“嘿嘿”一笑:“我算哪把夜壺?你驢日的還配問?我只問你,今天給不給錢?給錢,我立馬走人!不給錢,老孃今天就沒得給你好受的!”蘭禿子黑著臉不開腔,蘭鳳凰就從街沿上拖一根板凳過來坐下,長聲吆吆地嚎哭起來。
蘭鳳凰的嚎哭頓時吸引來不少人,大家都以為是蘭禿子的老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