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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念著沙昔非。
卓瑤突然停下腳步,拉住他。
“怎麼了?”卓晉生奇怪地回頭。
“你討厭我嗎?阿晉哥?”卓瑤直直望著他,眼神包藏著紛多的心緒,無言地在吐訴;渴望地想攀抓住一個形影。
卓晉生稍為一愣,隨即笑起來。“當然不會。你怎麼會突然問我這種奇怪的問題呢?小瑤?”
卓瑤不理他的反問,眼底默藏的情緒仍然無言地在吐訴。那些深鎖在她內心的種種——想說但不能說、無法說、不知該如何說的種種心情,全都化為眼底那些無言的吐訴。
“你不討厭我……但你也不喜歡我,對吧?”她看著他問。
“小瑤,你怎麼……”卓晉生搖搖頭,包容好耐性地笑說:“你別淨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我當然喜歡你,你是我的小瑤啊!我不喜歡你,要喜歡誰?”
他說得那樣理所當然,態度也那般理所當然;言談舉止間,對於卓瑤的情感表現得毫不遲疑,真心真情。
可是,就是因為太不遲疑了,這中間,彷彿又有一點不一樣。
“是嗎?”卓瑤眼裡泛出淚光,並沒有欣喜的感覺。“既然如此,為甚麼你不肯聽奶奶的安排?為甚麼你要跟別的女人訂婚?為甚麼?為甚麼?你告訴我!”
她低下頭,哭泣起來。那帶淚的激動,追問得卓晉生怔愣住,有一時目光彷彿也被凝住。他沉默了一會,走到她面前,默默看著她。陽光照射在他臉上,半邊是煥發金燦的明亮,半邊是偏影遮照的陰暗。
“該回去了。走吧,我們一起回去。”他柔聲地,一貫的包容,還有一種耐性之外的溫柔。
卓瑤祗是低低地哭泣,可憐地流著淚。卓晉生伸手輕攬著她,她猛然樸進他懷裡,將所有多情委屈的淚水倘進他心口。
卓晉生仍然默默,只是輕輕擁住她,像是安慰。
事情的確如沙昔非瞎猜的那樣,他之所以會拒絕卓老太的安排而訂婚,無非是想成全卓英生,而把卓瑤讓給他。
他是喜歡卓瑤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有種青梅竹馬的感情。可是,卓瑤既像他的妹妹,又像他的母親,也像他的情人;他對她的感情,既不完全是對妹妹,也不完全是對女人,一直不定在一種模糊遊移的地帶。而他對她的態度,依恃的身份,也既不完全是哥哥,又不完全是男人;他對她,是一種混淆的感情,夾帶著青梅竹馬的理所當然。
他知道他是喜歡她的;或許也可以說是愛。但愛情應該是一種更激烈、更佔有、更霸道的感情;有情、有欲、有妒、有渴望、有思慕,還有團會燃燒似的熱霧,時刻在灼燒著心田。
就像卓英生對卓瑤的感情態度那樣。
當他看到他弟弟卓英生直接、坦白、大膽,而且赤裸、毫無顧忌地對卓瑤表示他的情感;甚而不顧一切地反抗他奶奶,奮力爭寂他的愛,那樣激烈、那樣狂瘋,又那樣堅決,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心裡大概有了種瞭然。
那才是愛。而他對卓瑤的感情,卻沒有那種激烈。
他對卓瑤,無法像卓英生那樣不顧一切與激烈,也沒有他那種強烈的佔有與渴望的感情,更沒有燃燒。他對她,只是一種青梅竹馬而理所當然的感情,並沒有強烈爭取與不顧一切的決然。
而愛情,是青梅竹馬以外的一種激情,是理所當然以外的一種嫉妒佔有的心情。
對照卓英生激烈的態度與不顧一切,他的“可有可無”,顯得無心貧乏。事實也是如此。他雖然喜歡卓瑤,然而,還是有點差距。
這點“差距”,同樣存在於他和周圍那些女人之間。對他來說,似乎每個女人都有她的可愛之處。但也就那麼一點;他對那些女人的感情,就是那麼一點一點。
倒是遇到沙昔非後,他那些個“一點一點”的,密密麻麻地綴成了一個完全的“面”。各式各樣的感覺,在上頭不斷跳躍,顫動著他的心田,擾得他極是不安與煩躁。那些瑣碎的侵入,簡直偷襲得他不提防;跳蕩著一幕一幕的畫面,交錯剪接,和他隔著光年的距離,似遙非遙、似近非近,伸手可及似,他只一閉上眼,就晃晃閃爍在眼前,天上星一樣嵌滿他心田。
他愛與她親匿,真真假假,算是一種做戲或捉弄也好;她讓他的情緒會燃燒,產生一股模稜兩可的熱暖,從而更灼燙體貼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這種“存在”,與對卓瑤那種青梅竹馬式的理所當然很不一樣,可是,差別在哪裡,他卻說不上來。他對沙昔非的感覺,完全是對女人的,關係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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