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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不耐煩了:基督啊,他拖著你那該死的報紙滿利默里克地轉,你就不能———唉,沒關係,蒂米,給這孩子一杯檸檬水。弗蘭基,你家裡沒有雨衣嗎?
沒有,帕姨父。
這種天氣你不該出來,你全身都溼透了,誰讓你在這種鬼天氣出來的?
外婆說我得幫幫帕特舅舅,因為他的腿不好。
當然是她,這個老刁婆子,不過可別告訴她我說了這話。
帕特舅舅費力地從椅子上下來,收起他的報紙:走吧,天黑了。
他一瘸一拐地在街上走著,一邊胡亂叫賣著,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賣《利默里克導報》。不過沒關係,人人都知道這是摔過腦袋的修道院長西恩。到這兒來,修道院長,給我一份報紙,你那可憐的腿怎麼樣了?不用找了,留著買支菸抽吧,這麼***糟糕的晚上,你還要出來賣***報紙。
歇歇(謝謝),我的舅舅修道院長說,歇歇,歇歇。別看他的腿不好,要跟上他還是很困難的。他問:你胳膊底下還有多少份報?
一份,帕特舅舅。
把它送給蒂莫尼先生去,他欠了我兩星期的報錢。把錢給我取回來,還有小費。他給起小費來可不錯,別像你表哥傑瑞那樣,把小費塞進自己的腰包。他把小費塞進自己的腰包,這個小壞蛋。
我用門環敲了敲門,一條碩大的狗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嗥叫,弄得門都顫抖起來。接著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馬庫什拉,不要瞎鬧鬨了,不然我就痛打你的屁股一頓。嗥叫聲停下來,門開了,那個男人站在門後,一頭白髮,厚厚的眼鏡片,一身運動衣,手裡拄著一根柺杖。他問:誰?誰到我這兒來啦?
報紙,蒂莫尼先生。
不是修道院長西恩嘛,不是嗎?
我是他外甥,先生。
是傑瑞。西恩?
不是,先生,我是弗蘭克。邁考特。
又一個外甥?他造的他們?難道他家後院有個外甥工廠?這是兩週的報錢,把報紙給我吧,要不你就留著。有什麼用?我現在看不成報,給我讀報的米妮漢太太沒有來。雪利酒讓她來不了了,她就是這個樣子。你叫什麼名字?
弗蘭克,先生。
你識字嗎?
識的,先生。
你想掙六便士嗎?
我想,先生。
那就明天來吧,你叫弗蘭西斯,對吧?
弗蘭克,先生。
你叫弗蘭西斯,從來沒有什麼聖弗蘭克,這是匪幫和政客的名字。明天十一點過來給我讀報。
好的,先生。
你肯定能讀嗎?
肯定,先生。
你可以叫我蒂莫尼先生。
好的,蒂莫尼先生。
帕特舅舅在門口嘟囔著,揉搓著他的腿。我的錢呢?你不該和訂戶多話,讓我的腿在這兒被雨摧殘。他得在潘奇十字路口的一家酒吧前停下來,為他那受摧殘的腿喝上一杯。喝完酒,他說他一步路也走不動了,我們就上了一輛公共汽車。售票員說:請買票,買票。帕特舅舅卻說:走開,別煩我,你沒看見我的腿這個樣子嗎?
噢,好吧,修道院長,好吧。
公共汽車在奧康納紀念碑前停下來,帕特舅舅向紀念碑煎魚薯條餐館走去,那裡的味道可真香啊,我的肚子餓得直打鼓。他要了一先令的煎魚和薯條,我的口水流了出來。到了外婆家門口,他竟然只給了我三便士,告訴我下個星期五再跟他碰頭,現在先回家去,到我母親那兒去。
馬庫什拉在蒂莫尼先生的門外躺著,我開啟花園的小門往裡面走,它朝我衝過來,把我撲倒在門外的人行道上。要是蒂莫尼先生不及時出來,它會咬掉我的臉的。蒂莫尼先生用柺杖不停地打它,吆喝著:進去,恁這個婊子,恁這個肥頭大耳的吃人的壞蛋,沒吃早飯嗎?恁這個婊子。你沒事吧,弗蘭西斯?進來,這條狗是正宗的印度狗,所以才這樣。我就是在那兒發現它媽媽的,它媽媽當時正在班加羅爾附近流浪。要是你將來養狗的話,弗蘭西斯,一定要保證它是個佛教徒。性情好的狗是佛教徒。千萬、千萬不要養一個天主教徒,它們會
天天咬你,星期五也不放過。坐下給我讀報吧。
《利默里克導報》嗎,蒂莫尼先生?
不,不是該死的《利默里克導報》,我連擦屁股都不用它。那張桌子上有本書,《格列弗遊記》。那也不是我要你讀的,找它後面的《一個小小的建議》,讀給我聽。開頭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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