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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要把錢帶回家,你不能喝酒。
好啦,好啦,兒子,回家到你媽媽那兒去吧。
爸爸,把錢給我們,這錢是給寶寶的。
好啦,弗蘭西斯,做個好孩子,聽爸爸的話。
他丟下我們,進了南方酒吧。
媽媽在爐子邊坐著,懷裡抱著阿非。她搖了搖頭:他要去酒吧,是不是?
是的。
我要恁們去酒吧把他臊出來,我要恁們站在酒吧的中間,告訴每一個人,你們的父親在拿嬰兒的錢喝酒,恁們去告訴全世界的人,我們的家裡沒有一點吃的,沒有一塊生火的炭,嬰兒的奶瓶裡也沒有一滴奶。
我們穿過街道,小馬拉奇高聲練習著他的演講:爸爸,爸爸,那五英鎊是給剛出生的寶寶的,那不是用來喝酒的。那孩子正在床上哭著喊著要牛奶呢,你卻在這裡喝酒。
他已經不在南方酒吧了,小馬拉奇還想站在酒吧中間發表他的演講。可我告訴他,我們得趁他還沒喝光那五英鎊,趕快去別的酒吧裡繼續找。我們在別的酒吧裡也找不到他,他一定料到了媽媽會來找他,或是派我們來。利默里克這一頭有那麼多的酒吧,我們就是找一個月也找不完。我們不得不告訴媽媽沒有他的影子,她說我們一點用都沒有。啊,老天,要是我有力氣,我就找遍利默里克的每一個酒吧。我要撕下他的那張嘴,我幹得出來的。繼續去找,回去找找火車站附近所有的酒吧,試試諾頓煎魚薯條店。
我只好一個人去,小馬拉奇拉肚子了,離不開馬桶。我找了帕奈爾街和附近的所有酒吧。我看了女人喝酒的小隔間,也看了男廁所。我很餓,但找不到父親,我不敢回家。他不在諾頓煎魚薯條店,不過有個喝醉的人趴在角落的桌子上睡著了,他的煎魚和薯條用《利默里克導報》包裹著扔在地上。就算我不拿走,貓也會把它們吃掉的。我把它們塞進毛衣裡,走到街上。我坐在火車站的臺階上,吃著煎魚和薯條,望著醉醺醺的大兵摟著格格笑的女郎從眼前走過。我從心裡感激那個喝醉的人,他用醋浸泡過了煎魚和薯條,還用鹽醃過。隨即我又想起,要是今晚我死了,就是帶著偷竊罪而死的,會和一肚子的煎魚薯條一起下地獄。不過今天是星期六,要是牧師還在懺悔室裡的話,我可以吃完後洗滌一下自己的靈魂。
多明我會教堂正好就在格林沃什街。
保佑我吧,神父,我有罪,這距離我上一次懺悔有兩星期。我告訴他一些普通的罪過,然後說我偷了一個醉漢的煎魚和薯條。
為什麼,我的孩子?
我餓了,神父。
你為什麼餓了?
肚子裡沒有東西了,神父。
他沒有說什麼,儘管天很黑,我仍能知道他在搖頭:我親愛的孩子,你為什麼不能回家向你媽媽要些吃的?
因為她派我出來到酒吧找我父親,神父,可我找不到他,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他把爺爺從北方寄給剛出生的寶寶的五英鎊拿去喝酒了。她因為我找不到父親,正在爐邊生氣呢。
我不知道這位牧師是不是睡著了,因為他什麼聲息都沒有。終於,他說話了:我的孩子,我在這兒坐著呢。我聽到了窮人的罪過,我給他們懺悔的機會,赦免他們。我應該跪下為他們洗腳。你明白我的話嗎,我的孩子?
我告訴他明白,可我並不明白。
回家去吧,孩子,為我祈禱。
不讓我懺悔嗎,神父?
不,我的孩子。
我偷了煎魚和薯條,我罪有應得。
你得到了寬恕,去吧,為我祈禱。
他用拉丁語為我賜福,又用英語自言自語,我不知道他在對自己說些什麼。
我多麼希望我能找到父親,對媽媽說:他回來了,他的口袋裡還剩下三英鎊。我現在已經不餓了,可以去奧康納街兩邊和小巷裡的酒吧找父親。他在格利森酒吧,我怎麼能聽不出他的歌聲呢?
要是有格外驚奇的目光投向我,
那僅僅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安特里姆的綠谷向我敞開著懷抱,
至於感想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我不知該如何是好,因為我跟坐在爐子邊的母親一樣,心裡充滿了憤怒。我想衝進去,在他的腿上一陣猛踢,然後揚長而去。但我不能,因為我們之間還有爐火旁的那些早上,他給我講庫胡林、德。瓦勒拉和羅斯福的故事。而且,要是他在那兒喝醉了,用寶寶的錢買酒時,眼睛裡流露出尤金尋找奧裡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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