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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了。她真希望給自己生個小女孩,要是能有個小女孩的話,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我和小馬拉奇一起在廣場上玩耍。我四歲,他三歲。他讓我推他盪鞦韆,因為他自己蕩不好,而弗雷迪。萊博威茨正在上學。我倆只好待在廣場上,因為雙胞胎在睡覺,媽媽說她也累極了。出去玩吧,她吩咐說,讓我休息一會兒。爸爸又出去找工作了,時常帶著一身威士忌酒氣回來,還哼著小曲,內容全是悲慘的愛爾蘭。媽媽氣不打一處來,說愛爾蘭只配親她的屁股。他說當著孩子們的面要使用優美的語言,她說她才不管什麼語言,她想要的就是餐桌上的食物,而不是什麼悲慘的愛爾蘭。她說禁酒結束了,這可真是個不幸的日子,爸爸在酒吧裡打掃打掃衛生,抬抬酒桶,就可以換得一杯威士忌或啤酒。有時他還會帶回家一點免費的午餐,像黑麥麵包、醃牛肉、泡菜什麼的。他把這些吃的放在桌上,然後開始一個人喝茶。他說食物對身體有害,不知道我們哪來這麼好的胃口。媽媽說,我們的胃口好,是因為我們幾乎一直在捱餓。
爸爸找到工作時,媽媽十分開心,她唱起歌來:
誰都明白我為何想要你的吻,
非要不可,這就是原因,
如果非要不可,你這樣的人,
可會愛上我,可會愛上我?
爸爸把第一週的薪水帶回家時,媽媽心花怒放,她可以付清雜貨店那個可愛的義大利老闆的賒賬了,她又可以高昂起頭,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欠人家錢和情更糟糕的事了。她開始清潔廚房,洗刷杯盤,掃去桌上的殘渣,清理冰箱,從另一個義大利人那裡訂購了一塊鮮冰。她買來可以拿到公寓廁所大方使用的衛生紙,對我們說,這可比總讓標題弄黑屁股的《每日新聞報》要強多了。她在爐子上燒水,用一整天的時間在一個大鐵桶裡洗我們的襯衫、襪子、雙胞胎的尿布,還有我們家那兩條床單和三條毛巾。她把每樣東西都掛在公寓後的那條晾衣繩上,我們望著它們在陽光下翩翩起舞。她說,我並不想讓鄰居們看見我洗衣服,那樣他們就知道咱家都有些什麼,但陽光曬乾的衣服再清香不過了。
星期五晚上,當爸爸把第一週的薪水帶回家時,我們就知道這個週末一定是非常快樂的。星期六晚上,媽媽會在爐子上燒水,把我們扔進那個大鐵桶裡好好清洗一番,讓爸爸把我們擦乾。小馬拉奇會轉過身去,向我們展示一下他的屁股。爸爸會裝做很吃驚的樣子,逗得我們哈哈大笑。媽媽會弄熱可可給我們喝,而爸爸講他杜撰的故事時,我們可以徹夜不睡。我們只要說出一個名字,比如這個公寓的麥克阿多利先生或萊博威茨先生,爸爸接著就會把他們打發到巴西的一條河上奮力划槳,後面有一群有綠鼻子和紫褐色肩膀的印第安人窮追不捨。我們在這樣的夜晚沉入夢鄉,都惦記著那頓有雞蛋、油煎西紅柿、麵包和不少白糖、牛奶的早餐,以及傍晚那頓有土豆泥、豌豆、火腿和媽媽做的蛋糕的豐盛晚餐。那蛋糕浸過雪利酒,還夾著層層水果和美味的蛋奶沙司。
爸爸把第一週的薪水帶回家後,天氣晴朗,媽媽把我們帶到廣場上。她坐在長凳上和敏妮。麥克阿多利聊天,給敏妮講利默里克人的故事,敏妮給她講貝爾法斯特人的故事。她們放聲大笑,原來愛爾蘭有好多可笑的人。隨後,她們互相教對方一些悲傷的歌曲。我和小馬拉奇這時也丟下鞦韆和蹺蹺板,坐到她們身邊,跟著她們一起唱:
一群年輕計程車兵在夜晚露營,
他們談論著各自的心上人。
除了一個小夥兒人人都開心,
那小夥兒顯得悲傷又鬱悶。
一個男孩說,快到我們這裡來,
你一定也有自己的什麼人。
奈德搖著腦袋,說起話來自豪得很:
我愛著兩個人,個個對我像母親,
不管離開哪個我都不忍心。
一個是我媽,願上帝保佑她,
另一個就是我的心上人。
我和小馬拉奇唱著這首歌,唱得媽媽和敏妮都哈哈大笑,唱到最後,小馬拉奇鞠了一個深深的躬,向媽媽張開懷抱,媽媽和敏妮頓時止住笑聲,大叫起來。丹。麥克阿多利下班回到家,說魯迪。瓦利該擔心有人來搶他的飯碗了。
我們回到家,媽媽沏茶,烤麵包,做火腿,要不就是用黃油和鹽做土豆泥。爸爸什麼也不吃,只管喝茶。媽媽說:老天在上,你怎麼能幹了一天的活兒,卻什麼也不吃呢?他說:有茶就足夠了。她說:你會毀了身子的。他還是那句話:食物對身體有害。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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