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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曉明不聽也知道馮世傑大概要說什麼,無非是些道歉的話,於是說:“行,你跟丁哥
先聊著,我到車裡等你。”說著,葉曉明告辭了。
馮世傑說:“丁哥,有件事都過去兩年多了,一直在我心裡壓著,我也一直想找個機會
跟你說,不然心裡一直彆扭。你還記得那年你和小丹去曉明店裡拿唱片吧?那次我對丁哥特
別不禮貌,其實我是故意找茬兒。”
丁元英說:“過去的事,不提了。”
馮世傑說:“可我當時是故意的,是想找個茬兒搭腔,再請丁哥吃頓飯套套近乎。這事
我一直覺得是欺騙,今天說了,你們就知道了,我也不壓著了。”
芮小丹笑笑說:“談不上欺騙,元英當時就說了嘛,問你‘咱們兩個誰成心?’你把元
英擠兌得一通轉文,怎麼能不知道呢?沒事。”
咱們兩個誰成心——馮世傑回憶起了當時是有這句話,只是沒往心裡去,更沒理會其中
的意思。原來人家當時就知道,之所以一通轉文是給你面子、給你臺階。他突然覺得自己很
沒意思,突然驚疑:自己對公司前途的判斷會不會也是個自以為是的小聰明?
馮世傑尷尬地說:“丁哥,小丹,打棗的事,退股的事,真對不起了。”說完,他也沒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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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別,直接開門走了。
丁元英默然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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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讓股份的過程終於結束了,歐陽雪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裡,坐回辦公桌前,她望著滿
桌子的賬本、協議、現金,恍恍惚惚像是做了一場夢,有一種彷彿虛脫的疲憊感。她伏在桌
子上,把臉埋在兩隻疊加的胳膊裡,哭了。
她心口堵得難受,就是想哭。
哭了幾分鐘她覺得心裡好受點了,情緒也漸漸平息下來。她抬起頭,用兩隻手臂墊著下
巴,靜靜而茫然地看著前方。她想,去深圳求和肯定是個錯誤,那麼接受退股是意氣用事還
是別無選擇?肯定兩者都有。接受退股,最壞的結果就是在100 萬元投資風險的底線上再增
加30 萬元,不是不能承受;拒絕退股,一定會招來無休止的爭論、抱怨、指責,歸根到底
還是把矛頭指向大哥,而大哥不會跟他們計較,最終還是接受退股。
即使拒絕了退股,這樣合作下去還有多大意思?
她就不明白一個問題:格律詩公司到底是誰的事?是誰非要找高人指條道?是誰需要通
過格律詩公司解決生存和事業問題?
商業投資就要承擔商業投資的風險,請高人決策就要承擔請高人決策的風險,這是天經
地義的事,不能承擔的風險就不要湊熱鬧,怎麼就可以……可以……這樣?!
想來想去,她覺得自己做得沒錯,別無選擇,她寧肯格律詩公司破產倒閉,也不想與他
們再合作了。至於官司打不打?至於格律詩公司是勝訴還是敗訴,隨便了,她還是好好開自
己的飯館,去幹自己能幹的營生。
想到這裡,她站起身收拾桌子,把該放進保險櫃的東西統統放進保險櫃。現在,她能做
的就是去找大哥,剩下的事情已經不是她可以考慮的了。她重新化過妝,換了一套比較休閒
的衣服,帶上法院文書,到樓下的食品儲藏室拿上一些剛從深圳帶來的南山荔枝、龍崗雞和
金龜橘,對餐廳領班交代了幾句酒店的事,開車去了嘉禾園小區。
在嘉禾園小區裡面的車道上,她的車與劉冰開的車迎面駛過,兩輛車都下意識地減慢了
一下速度,卻仍然一掠而過,誰都沒有停下。剛才他們還在一起簽署協議,現在已經是
形同陌路了。她覺得還是這樣一掠而過好一點,彼此都不至於尷尬。
停車上樓,這時候的她心情已經非常平靜了。
丁元英開門請歐陽雪進屋,對著廚房說:“小丹,歐陽來了。”
芮小丹在廚房裡答應一聲。
歐陽雪把右手的袋子併到左手上,騰出右手從挎包裡拿出三份法院文書和三份股份轉讓
協議交給丁元英,然後從肩上摘下挎包放到沙發上,提著南山荔枝、龍崗雞和金龜橘進廚房,
把深圳特產食品放到廚臺上。只見廚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