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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那裡,你定時給她煎藥嗎?”
“有的。”
“教你認的字都會了沒?我出去要考的。”
“都會。”
“那,你每天有好好吃飯嗎?”
“公子~~”梅香拉著他的手無語凝噎,豆大的淚水一滴滴暈溼了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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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不知如何安慰之時,牢門外有人走近,一個守軍客氣地說:“對不住您了公子,時辰差不多,這位姑娘是不是該出去。”
梅香一聽,楞了一下,肩膀抽搐得厲害。蕭墨存嘆了口氣,說:“梅香,別哭了,你先回去吧,不要叫這位大人為難。”
“可,可是公子,您還在發燒呢。”
“沒事的,偶爾發次燒對人體有好處,你放心去吧。”
“公子,您,您可要保重自己啊。”
“知道了,快走吧。”他摸了摸她的頭。
第17章
墨存,墨存。
有人在遠處絮絮地呼喚,但何其太遠,太遠了,遠得他難以企及,無法回望。
墨存,墨存。
那個聲音仍然在迴盪,幽幽的,沒有質地的飄流著,宛若落櫻,剎那間,被澗水衝去老遠。
誰是墨存?誰是墨存?他想著,熟悉的名字,令他生厭的名字。不,我不是墨存,他搖頭,我是林凜,我是林凜。
凜哥哥,曹詩韻一身雪白的婚紗,笑著跑過來,你一定要幸福啊。
詩韻,詩韻,你不知道我已經幸福不了了嗎?他苦笑,你不知道幸福就像一個表子,你不需要她的時候她竭力誘惑你,你渴求她的時候她轉身離去?
晉陽,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畜生!你殺了我,殺了我吧!殺了我!沈冰楠披頭散髮,赤裸的身體上遍佈慘烈的傷痕,淒厲的呼號聲猶如厲鬼。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冰楠,我只是誤打誤撞進入了這個身體,我並沒有傷害你啊。他搖著頭。
墨存,要跟朕還是要死,你自己選擇!皇帝提著明晃晃的寶劍,一劍抵住他的胸膛。
算了,皇上,我們不要做選擇題了,你乾脆賜我一死吧,古代人和現代人有什麼區別,他媽的都那麼累,都充斥著痛苦和無可奈何。陛下,我不想再當什麼晉陽公子,收拾這麼一個爛攤子。可我也當不了林凜,我能回哪啊,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回去?你回哪去?不許睡了,醒來,墨存,醒來。有人搖著他的肩膀說。
他想說別搖了,搖得我都要吐了,可渾身沒有一絲力氣,連睜開的力氣都沒有。那人忽又不搖他了,摸著他的額頭道:“燒得也太厲害了,耽擱不得。你等著,我一定求了皇上的旨意,一定讓你出來。”
行,我等著。他想點頭,想微笑,對那人說聲謝謝,然而卻無計可想,只能像堆棉花一樣臥在床上。也不知過了多久,朦朧間,有一個人將手放到他額頭上,喃喃道:“離了我不過兩日,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他被人抱起,雲裡霧裡之中,依靠著一個寬厚的懷抱。那個懷抱異常溫暖,任外面冰封三尺,天塌地陷,似乎只要偎緊這個懷抱,就會有徹底的放鬆和安全。恍惚間,似乎有人往他嘴裡餵了一顆芬芳的藥丸,一個溫暖的手掌抵在他後背心處,隨即,一股熟悉的暖流從那裡緩緩流淌向四肢。蕭墨存意識一鬆,更深地埋進那個懷裡,頭一重,陷入綿軟無邊的昏暗當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四周彷彿一直吵吵嚷嚷,有許多人走來,又有許多人去處,他一會騰雲駕霧,一會又落入地底。好像腦袋裡頭有重複播放的風雲翻轉的畫面,然後豁然之間,一道猛烈的光線直刺入眼睛。他痛得悶哼了一聲,徐徐睜開雙眼。
這已經不是那間呆了十幾日的牢房,而是一見乾淨到一塵不染的房間,考究的陳設,當窗的書案邊整齊累著一部部書,案上一個玉石松柏長青圓雕筆架上琳琅滿目懸掛著各式毛筆。當地的青銅纏龍獸足薰爐內正徐徐飄出白煙。他動了一下,發覺自己正臥在一張寬大的床榻上,身下墊著柔軟舒適的獸皮,渾身乾爽清淨,衣服被人換過了,身上只披著一件乾淨的白綢長衣,搭著一床輕輕的蠶絲被,那滿眼望過去的明黃|色輕紗帷幔,正是皇室專用的顏色。
他覺得此時此地有些熟悉,但一時間不知此身何處,就在這時,帷幔外依稀傳來一陣爭辯聲,夾雜著一個男人的怒喝。
“朕不管,二十萬大軍辦不下一個克什日晏,朕養這麼一群廢物有何用!”
有個男人低低地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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