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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巖聽了站住了，看了顧雪幾秒鐘。然後嘆口氣。問：“顧雪，你這樣不累嗎？”

“累？”顧雪抬起看著許巖。

“不高興就不要裝著高興，不喜歡就不要裝著喜歡，想問什麼就直接說。不用這樣試探來試探去。我跟你說過。我跟梅蘭已經回不去了。我之所以還放不下她，並不是我想回頭，而是我心裡有一份執念。我希望她幸福。”

“你希望她幸福，可是你承諾的給我的幸福呢？”顧雪總算是問出了心底的話。

她的心中又何嘗沒有一份執念？

“顧雪，你不要逼我，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媽媽　是怎麼死的？”

梅蘭一聽這話，嚇了一跳。

這還有隱情？

難怪自己上輩子並沒有聽到許巖媽媽去世的訊息，這一世莫非是自己的重生也改變了許媽媽的命運？

“許巖，這話我跟那你說過多少遍了，我爸爸也是無心之失，那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向顧如江打聽你們家的情況，哪裡知道顧如江會說出去？”

“本意？無心之失？呵呵，你們顧家的家風真好，一句本意一句無心之失就能抹殺掉所有的罪孽，你爸爸一句當年的事情不是他的本意便讓你大哥他們原諒了他的拋妻棄子，你大哥一句當年的事情他不知情，是他的無心之失就讓梅蘭無償地替顧璞捐獻了造血幹細胞，如今你又來一句不是他的本意，又想叫我原諒他的無心之失，那我媽媽呢？那我呢？誰能還我媽媽一條生命還我一個公道？”許巖的臉上滿是悲憤。

“許巖，你要這麼說就不講道理了，說來說去你還是在為梅蘭鳴不平，你媽媽的事情只是你的一個由頭，當初要不是我們顧家伸手，你媽媽的病早就拖不到今天。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這是事實。還有一點，你媽媽的自殺跟我爸爸一點關係也沒有，你要真放不下梅蘭，你就去找她。我顧雪不是非你許巖不可。”顧雪說完，氣沖沖地上了汽車，一腳油門飈走了。

顧雪走後，許巖突然發了瘋似的兩手往樹幹上捶去。

梅蘭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許巖，一時有些猶豫了，不知自己該不該下去見他，大約一兩分鐘後，梅蘭見許巖還是這樣捶著樹幹，她再也看不下去了，忙下車走到許巖身邊，一腳踢了過去。

“你瘋了，非要這樣作踐你自己？”

許巖看著梅蘭，總感覺像是做夢一般，他心心念唸的人怎麼會就出來了呢？

這是他的梅蘭，他的梅蘭以前每次生氣了都是用腳踹他，要不是就是用手掐她，她在他面前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只除了分手的那一次。

許巖伸出手來想摸摸梅蘭，梅蘭見他的手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心疼得眼淚都出來了，這可是一雙外科醫師的手啊。

“走，我送你去醫院。”梅蘭拽著許巖讓他上車。

“不用了，你走吧。我自己可以去。”許巖拒絕了。

他已經清醒過來了，梅蘭已經不是他的梅蘭，他不能給梅蘭添麻煩。

梅蘭見他這樣，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罵他。

“這算什麼，既然離開了我就不要在我面前晃，既然答應了跟她就好好待她，能處下去就處，處不下去就分手，這麼作踐你自己你能得到什麼？是時光能倒流了還是你媽媽能活過來？你媽媽最希望的是看到你成為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如果你的手廢了，你還能做什麼？你想讓你媽媽從墳墓裡爬出來？”

“對不起，我跟你走。”許巖還是見不得梅蘭的眼淚，主動上車了。

上車後梅蘭也沒打算放過他，“對不起有屁用？有本事就好好活著，我不靠梅家不靠顧家我一樣能過得好好的，這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報復。”

許巖聽了這話苦笑一下。是啊，跟梅蘭比起來，他的那些事又算什麼？

媽媽已經死了，跟顧家是恩怨兩消，他該去尋找自己的天空了。

梅蘭把許巖帶到了北醫的附屬醫院，忙上忙下地幫著許巖掛號交費看醫生，不知不覺發現外面早就黑了，待兩人從醫院出來，梅蘭抬起手腕看了一下，居然快六點半了。

“糟糕。”梅蘭拍了下自己的頭。她忘了接鵠鵠。也忘了跟蔡甘霖約好去跟同學們吃飯。

梅蘭正奇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