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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著,直到睡覺的時候也沒見她醒來。此時屋外的雷聲越跟越緊,閃電越閃越亮,雨點也越來越大。
屋外電閃雷鳴,屋內死氣一般。半夜時分,一直躺在炕頭上昏迷的婦女披頭散髮,瞪著大大的眼睛在漆黑的屋子裡,慢慢的坐了起來。在一次次閃電的照射下,她像幽靈一樣來回挪動著身子。一會望著窗外的夜空和窗戶上的雨簾,一會又回過來看著屋裡的黑夜和躺在身邊的人。兩隻眼睛瞪的很大、很大,直勾勾的看著一切。突然,她像從夢中清醒,驚叫了一聲後發現睡覺的屋子不是自己原來的屋子,又發現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也不是自己原來的男人,孩子也不是自己原來的孩子。她憋住呼吸等待著閃電的再次到來。
又一道閃電過後,她完全清醒了,也恢復了原有的記憶。她推開身邊的男人說:“你不是鎖森,你是誰?”又拉過小男孩說:“你不是翠翠,你是誰?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啊。”
她急忙的下了地,在屋裡走過來,走過去,指著男人大喊大叫著:“你不是劉鎖森。”指著小男孩說:“你也不是翠翠,你們是誰?”男人也驚慌失措的拉亮了燈,抱起哇哇哭的孩子,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睡在西間的老太太聽到驚叫聲,急忙披件外衣跑了過來問:“怎麼回事啊?”她根本想不到呆傻了十年的兒媳婦今天是怎麼了,一下子變得什麼都不明白了。
那個男人說:“她大喊大叫,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說我不是她丈夫,說狗子不是她兒子。”
那個婦女指著屋裡的人說:“我想起來了,我真的想起來了,這裡不是我的家。我丈夫叫劉鎖森,我閨女叫劉翠翠,我婆婆叫趙玉香。你們是誰,你們到底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說完在屋裡大哭了起來。這真實的哭聲是這個屋子裡十年來的第一次。
老太太說:“孩子,你終於清醒了。你到我屋來,聽我跟你說說這十年來的往事。”
“什麼?我在你家住10年了?”
“是的。你跟我過來,別嚇著孩子。”
倆人一進西屋,老太太就問:“孩子,我想知道你叫啥名,哪裡人?這是我十年來一直藏在心裡的一塊病。”
“我叫張玲玉,家住江北省青龍縣。現在是哪年?”張玲玉說。
老太太說:“現在是1985年4月。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她講起了10年前張玲玉來到這個家的故事:
“我家是一個不十分窮,但也不富裕的家,沒有什麼像樣的傢俱,使三間大房子顯得空蕩蕩的。1975年夏天,我家老頭子還在世,一天晚上,我家來了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問我家老頭子,想不想給兒子找個媳婦?老頭子說,兒子薛貴都30多歲了,哪能不想,只是家裡沒錢,娶不起啊。來人說他有個妹子,相貌很好,就是有點病,問我老頭子要不要。說著將一個女子(就是你)拽了進來。老頭子看了說,雖然你說話不太清楚象半語子,但長像還不錯,就點頭的同意了。來人看我家老頭同意了,就要彩禮錢1000元錢。老頭子好說歹說,來人才同意降到800元。來人拿錢高興的走後,我倆當晚就將兒子和你圓了房。第二天早晨,我兒子說,你身上有被皮帶抽的傷,還有象生過孩子的印跡。我一聽就反應過來,上當了,昨天那個男人是人販子!我叫老頭子趕緊去報案,不一會兒,大隊書記和治保主任就來了。與你談了半天,你一句明白話也沒有,老是呆呆的看著這,望著那。書記和主任一看沒辦法,什麼也問不出來,只好對老頭子說:這個女子不是傻子,看樣子還有點文化,各方面還都不錯,只是好像患了失憶症,過去的事想不起來了。她好賴也是一條活生生的命,何況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就當你們做好事了,救人一命。就這樣,你與我兒子薛貴就生活了下來,你還生了個兒子——狗子。前年搞人口普查,我給你辦了戶口,為你倆打了結婚證。”
老太太看著目瞪口呆的張玲玉,又說道:“昨兒,你被雷電擊倒,被我搶救過來(解放軍南下那會我參加過救護隊)。是老天爺不想讓你永遠糊里糊塗活下去,降雷把你擊醒,讓你恢復了記憶。孩子,你現在清醒了,我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我一直有思想準備,是走還是留你自己做主吧,我和兒子、孫子都不會怪你。”
聽著聽著,張玲玉突然衝出房門,站在雷雨下,讓雷盡情的在頭上打著,讓雨盡情的在身上澆著。只見她還不時地伸出雙臂仰望天空大聲的說:“雷你打吧,雨你下吧,你把我這十年的辛酸事都打沒吧,為啥讓我把過去的一切事都想起來?讓我如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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