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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走出月亮門的束青身前,啞聲道:“莫走。”
束青抬眼看他,他眼中帶著一抹狼狽的熱情,這熱情中混雜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奇特的神情,欣喜,負疚,痛苦與迷惘。束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柳元康,她黑豔豔的大眼睛裡流蕩著倜儻神采,融化了柳元康所有的顧慮和戒備,他深深地嘆息,同時張開堅實而有力的雙臂將她擁入懷中。
夜色深沉,涼風襲襲。一片開滿梔子花的院子裡,靜謐而幽雅,空氣中飄浮著梔子花中人慾醉的甜香。
昏昏沉沉中,楚連城好象又回到了小的時候,在她的記憶中除了血腥的往事,還有一支流傳很久的古老的歌謠:“山有扶蘇鬱蔥蔥,水中荷花分外紅,我等君子獨不見,見到一個小狂童。”這支歌是父親喜愛的,她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在崑崙派星宿宮的記憶裡父親常常拉著她的手輕聲吟唱著。但為什麼看不清父親的臉?母親呢?母親在哪裡?媽,媽,你在哪裡?你的麒麟找不到你了,你為什麼要拋開我?母親究竟長得什麼樣?你幹什麼總要蒙上面紗?有個人走過來了,他是誰?柳元康?他怎麼出現了?是了,謝靜涵說他和爹爹生得一模一樣,難道說他真是我的哥哥?那個小女孩是鳳凰姐姐嗎?她為什麼不肯讓我看一眼?爹爹,媽媽,龍兒哥哥,鳳凰姐姐,你們不要走。大娘?大娘你也來了,你最疼麟兒了,你帶我走,帶我找我爹爹和媽媽。
忽然爹爹媽媽,大娘,哥哥姐姐都不見了,嶽逐鹿!你這惡賊怎麼來了,這紅色的東西是什麼?是血!大片大片的鮮血。楚連城發出一聲驚叫,驚叫聲中那大片的鮮血忽然變了,變成崑崙山上盛開的阿修羅花。溫州?怎麼又到了溫州?溫州怎麼會有阿修羅?那花瓣一片片飄落下來,不,不是飄落,它的速度很快,好象暗器一樣向她打來,她想躲,可怎麼也動不了,想伸手去接,手也不聽使喚,這可怎麼是好?一個人忽然撲了過來,把花瓣統統擋住了,可這人身上卻給花瓣打的鮮血淋淋的。長孫鬱風!你來做什麼?誰人要你救我?你自去和玉奴風流快活好了,好好的,招惹我幹麼?我的煩惱已經夠多了,我的心裡沒有那麼多的地方讓你進來,為什麼你偏偏要硬闖進來!可為什麼?為什麼我又偏偏不能把你趕出去!
尹大哥,你和明家姐妹還好吧!我不是成心要騙你們,我實在有我的苦衷,燕老爺子,我是楚家的後人,我的大娘就是您的妹妹啊!咦,人呢?怎麼都不見了?別走,你們別走,不要拋下我,鬱風,鬱風,你說過要保護我,不讓人動我一手指頭,你怎麼也走了?你難道看不出我不是真的要殺你,鬱風,鬱風。不,不,玉奴,玉奴,你不能把他從我身邊帶走。
火,哪裡來的火?我好熱,有人要燒死我,義父,他們都不睬我了,你救救麟兒,七叔,七叔,我不想死,我還沒有給爹媽他們報仇,我不能死的,天哪,誰來救救我。
一隻冰涼的手在輕撫她的額頭,帶來一絲涼意,也帶來一絲的溫暖,這種感覺使她慢慢鎮定下來,然後又睡了過去。
房間中梅冠文站在窗邊,看著他的師父,他的師父正無比精心的為楚連城擦拭額頭的汗珠。他實在搞不懂,師父為什麼會這樣體貼入微的照顧這個女孩子,無可否認,這個女孩子一定是個美女,她膚色雪白,兩道細長的眉毛,雙目緊閉,兩排細密的睫毛就好象兩把小刷子一般,鼻樑英挺,雙唇也因傷重而略微有些發白。但這個女孩子究竟是誰?從她的夢囈中可以知道她小名叫麒麟,身負血海深仇,想必就是什麼江湖仇殺,她似乎還有一個意中人叫什麼長孫鬱風,可她呢?她姓什麼?為什麼要夜闖王府?父王書房裡的那謝姓老者是誰?和她是什麼樣關係?她抱著束青輕輕一躍就上了屋頂,想來武功不弱,那又是什麼人把她傷成這樣?這種種疑問在他心裡糾纏著,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過了多久,楚連城醒了過來,刺眼的陽光幾乎讓她睜不開眼來。她的意識還沒有從昏迷中完全復甦,過了好一會她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身上蓋了床錦被,紗帳半落金黃色的流蘇垂在一邊,屋子中間一頂香爐正嫋嫋的冒著輕煙,散發出檀香那特有的高貴香氣。這是什麼地方?
她忽然記起,自己最後見到的那人是梅冠文,那這又是什麼地方?她的身子輕輕動了動,她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質地柔軟,但絕不是自己常穿的那種,她一驚,想坐起來,可五臟六腑的疼痛讓她又倒在床上,並且發出呻吟聲,一個女子的聲音輕輕柔柔道:“爺,那姑娘醒了。”
楚連城轉頭,只見一個女子和梅冠文一前一後走到床邊。梅冠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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