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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矛頭相向、箭頭相對本是意料中事,亭可卻躺在床上反反覆覆輾轉難眠。他當初是被豬油蒙了心或是被鬼牽著走,怎麼會答應朱長洛這個苦差事!搞得自己囤積了一大堆閉門羹的毒素,也找不到地方發洩。
好不容易,亭可才昏昏沉沉地睡去。但可怕的是,亭可兩、三點才閤眼,眯不到三個小時,立刻又被震天價響的熱門有氣舞曲吵醒。
“ONE MORE、TWO MROE、THREE MORE、FOUR MORE、側抬腿、手拉高、調呼吸、擠眼睛……很好,轉個圈圈,再來一次……”
過沒多久,又傳來怪里怪氣的西洋熱門音樂。
清晨六點不到,整個朱宅像星期六的PUB,一些西洋頹廢樂團雞貓子鬼叫的嘶啞聲貫通整個屋子。亭可的房間正位於採漪房間的正下方,乒乒乓乓的踏板聲,直讓亭可的每個細胞都肅然起敬。洋鬼子的破英語像從吃過玻璃的喉嚨飆出來般,讓從未體會過這種滋味的亭可頭都快炸開來了。
“媽的,這女的被鬼附身了!”亭可再也無法忍受這魔音鑽腦的聲音,倉促的起身,害他連穿個拖鞋都被絆倒。“哇靠,這什麼爛拖鞋!”大腳一踢,無辜的鞋子立即飛身撲牆。
亭可光著腳丫子,蓬頭垢面,兩眼佈滿血絲,神情像是剛從棺木中出來覓食的吸血鬼。他一路疾步朝聲音的來源奔去,非將罪魁禍首劈成兩半,否則難以消心頭之恨!
“喂!你是江西趕屍隊啊,七早八早砰砰砰吵個不停,別人要不要睡啊!”亭可才管不了什麼女孩的閨房不閨房,直朝門板像釘釘子猛捶不已。
採漪一邊喘氣一邊將門開啟。“一日之計在於裡,要有健康青春的體力,就該懂得養生保健之道,你以為我這漂亮是天生的嗎?告訴你,沒有毅力保持適當的運動,就像你一樣,中看不中用。”
“你要運動也不能影響別人的安寧啊!你知道昨晚為了要幫你晾好些內衣褲,我洗到快兩點才洗完!你行行好,別這樣虐待人可以嗎?”亭可實在後悔極了,堂堂一個六尺之軀的男了漢,竟窩在小浴室裡搓著女人的內衣褲?可是這又能怪得了誰,誰叫自己心一軟就隨口答應了。
採漪傻愣了兩個大眼,手中的啞鈴也垂了下來。她眉頭一皺,滿臉瞬間羞紅了一片;她跺腳大聲道:“你不要臉,誰叫你去碰我的內衣褲,你莫名其妙,變態、下流、色情狂!”
“我好心好意替你洗那些嘔胃的東西,你不感激我,還反倒怪起我來了?我問你,是不是你提議要我來你家供你使喚的,說啊!”
“是……是……沒錯,但……”
“是就結了,還蛋什麼蛋,我還雞吶!”
“可是我沒叫你去碰那些內衣褲,你雞婆個什麼勁!”採漪難得跟他說話卻不敢正眼看他。我的天啊!臉怎麼燙成這樣,都是這午夜變態魔害的。
亭可不慌不忙地反辯說:“你堆了一堆在洗衣機裡頭,我要不清一清,別人的衣服要怎麼洗?”
“人家本來是準備好今天才要洗的,你……是你故意想砸我的衣服才心生邪念對不對,被我猜到了吧!”
這女人越說越不像話了,不做事被他糟蹋,多做事也受她口頭凌辱,她到底想怎樣,動不動就找他麻煩。
“我懶得理你。先警告你,萬一我睡不飽,今天一切的食衣住行就請你自便,有骨氣就自己下廚,別偷偷打電話叫披薩。”冷眼一拋,亭可轉身就走。
採漪追了出去,嗤鼻一哼。“下廚就下廚,還怕會餓死不成,我就要吵死你,讓你腦神經衰弱,看你還會不會那麼伶牙俐齒!”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採漪將CD音響的音量轉到最大,即使家中仍有三個上了年紀的老先生,她也顧不得他們的安危。誰叫“家有賤男”,不整整他難消心頭之恨。
看來,這場紛爭短時間之內是沒完沒了的了。
早餐桌上,火藥味仍瀰漫在整個餐室。
採漪跳了四十分鐘的有氧舞蹈,早已飢腸轆轆拿著刀叉坐在餐桌旁,痴痴地看著亭可手中的鍋鏟吸口水。然而,亭可仍舊老神在在,慢條斯理地用慢火微煎著荷包蛋,並沒發現有人肚裡已鳴鼓大噪。
“男奴,你煎個荷包蛋需要半世紀那麼久嗎?我究竟還要等多久?”採漪終於忍不大吼了起來,女性該有的矜持早已拋以九霄雲外。
“喜歡運動的人應該具備運動家的風度,連這一點享受早餐的興致都沒有,跟非洲那些看到食物就搶成一堆的難民有什麼兩樣?”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