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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子。這不是他的錯,他不應該受這種罪孽。他夠苦的了,一切命運的轉盤應該就此停住,不要再給他任何打擊,給他一個平實安詳的日子吧!
“海若、姑姑,都是我害死的,我是萬惡不赦的惡魔,讓我也消失了吧!”亭可扒亂了發,直朝海洋奔去,他決定以死謝罪,讓這腐臭的肉體歸回天際。
“不要!”採漪喊住了他。“你還有我!我……我愛你呀!”
亭可煞住步子,真摯的這語抓回他三分冷靜。
採漪在說她愛他!他只想著向死去的人贖罪,那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可人兒呢?為何都不多為她想想呢?
亭可回望了也一眼,他這一不負責任、將身一縱,揮別痛苦深淵,那麼遺留下來的痛苦要靠誰來替他償還?是採漪!是深愛著他的採漪呀!
“亭可哥哥,你如果連我也不想要了,剛剛何必還要賣命的救我?讓我也化為塵煙雲霧,至少還能長伴你左右,是不是?”哭花又揉胖了的小臉,孤獨地站在無障的巖塊旁,顯得楚楚憐人。
“你說過要帶我去賞櫻花的,你答應我的,你忘了嗎?”
亭可走了回來,順著風吹的方向傳訴給採漪道:“我沒有忘,所以我又回來陪你了。對不起,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不能懦弱的一走了之,獨留你一個人受罪,這是我的錯,你能原諒我嗎?”
他拭去沿著鼻樑下滑的晶瑩淚珠,不捨地閉目在她額上留下唇記,久久沒有移開半寸。他抱著她,他怎忍心放她一人離去?他沒勇氣做到的。
“我會站起來的!為了你,什麼險境我都要去克服,因為我也是如此深愛著你,讓我一人下地獄去受苦難,無疑也是留你在人世間受煎熬,我也不捨啊!”
“亭可哥……”採漪此時更加不能離開他了。在這冷冷的海邊,兩顆熱潮沸揚的心正融合為一。愛意也隨著海鷗的祝福,飄向幸福的天際,越飄越遠了……
由於黎毓盞是屬於不慎墜海身亡的,因此檢察官並沒有對亭可加以起訴。雖說如此,亭可並沒有得以釋懷。隨後馬黛娜又帶著一群農業局的技士們要來砍伐所有的桔樹。他不像以往一樣嚴聲抗爭,只像個木頭般,呆愣愣的看著像自己孩子般的樹一棵棵倒下,一句發怒的言詞都沒有。
“剩下的過幾天再來砍吧!亭可因他姑姑去世,心情欠佳。你們不能通點人情,別在這節骨眼將這片果園削得乾乾淨淨。這……這有失厚道吧!”朱長洛見亭可在一旁不吭一聲,自己忍不住上前去勸阻黛娜。
她連正眼也不瞧朱長洛一眼,依然抬高下巴說:“笑話,他心情欠佳就不用做事?這是哪門子的規定,那全天下的人心情不好,不就都別做事了!”
“你要砍就砍,說話別藏針帶刺的。”亭可不想再對這跋扈的女人採取沉默的態度,立即回上一嘴。
“黎亭可,我藏針帶刺?要不是你姑姑說你的妻子剛去世,而我還念著以往的那段舊情,我會想來管你的事?你少臭美了!要怪就怪你姑姑在我們面前太美化你了,害我情不自禁回憶起學生時代的美好回憶。然而,才重新見面,你就擺臉色給我看,我何苦受這窩囊氣!我也和她同樣是女人,你對我也未免太絕情了吧!”她一手指向他左手邊的採漪,那種被流放在一旁的滋味她永遠如魚刺梗喉,說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如果砍光果園裡的樹能讓你得以發洩,你就去砍個高興好了。”亭可不想再惹出難以收拾的殘局,懶散地回應了一句。
面對亭可灑脫的看破一切,黛娜想氣也想不出個名堂。一個銅板怎樣也敲不響。可是她如何能看採漪像只小鳥般倚在亭可的身邊,面視若無睹呢?
“行,你既然那麼灑脫,我也好成全你的心願,我今天要是不將‘橙煙軒’夷為平地,我就不姓馬!”黛娜氣呼呼地走進去指揮大局,採漪隨即跟上前去,抓住她的袖口道:“你非要做得這麼絕嗎?如果一切起因是因我而起的,我願意向你道歉。”
說完,兩腿一沉,整個身子在黛娜的面前矮了半截。眾人一看,皆露出驚惶的神色。這位從小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竟然肯不顧顏面在大家面前做出如此行徑,這……這太匪夷所思了吧!
“採漪,你幹麼!快起來,這種人不值得你向她下跪,她要砍就讓她砍光好了,只要我們有毅力,總有一天還是會重建我們的果園的。”亭可扶住已受了太多傷害的她,他不想連自己的最後一點點自尊都受到踐踏。
漣漣的淚串從亭可的下顎處滴滲入採漪的頰邊,她感受到真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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