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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他們。”
年襄讓代達羅斯幫忙把屍體翻過來,然後取出手術刀,切開了它們的腹部。他還沒完全切開,我就看到屍體的腹腔裡有一隻黑色的東西在蠕動。年襄把代達羅斯的槍伸進腹腔,被那東西捲住,他借勢把寄生物挑到半空中。
我捂住了嘴,靠進了龍隱的懷裡。
所有的生物胚胎在剛成型的時候相差都不大,會呈現出魚一樣的形態,在發育的過程中漸漸接近母體的模樣,就像走完一次進化。寄生物胚胎此時的形態還很原始,身體呈現長條狀,頭很大,有一條尾巴,看上去更像一條外殼柔軟的大蟲子。
大蟲子在空氣中痛苦地扭曲。
麻醉中的屠夫也表現出痛苦的情態,在地上打滾扭曲。
年襄倒掉了所有醫療器械,把它裝進了箱子裡,設定成羊水環境,然後讓代達羅斯摧毀其他屍體。完全摧毀。代達羅斯換了核銃。
在他開槍的時候,屠夫尖叫了起來,身體不斷顫動,彷彿在著火。他的樣子讓人感到不安。
龍隱在一旁做著記錄:“食人腦髓;將人類的屍體當做繁衍的溫床……等一下,這看起來不太像是傳染病,倒像是另一種生物。他們甚至還能繁殖……”
“並且繁殖的下一代完全是非人的形態。是的,他們被變成了另一種生物。希洛人叫他們,異魔。”年襄淡淡道。“他們已經不是人類了。”
龍隱下意識地瞥了眼屠夫。僅僅十五分鐘,他的麻醉藥效就快要過了。現在他已經安靜下來了,他的眼睛死死盯著用核銃摧毀屍體的代達羅斯。
代達羅斯掃了一眼,“再看,連你一起殺。”
“等等,”年襄皺起了眉頭,“我讓他帶我們尋找村民,但他帶我們來到了這裡。這是巧合,還是說異魔對別的異魔有感應?他剛才的反應就好像他才是身體裡的寄生胚胎。”
“試一試就知道了,你巷子裡還有一條。”
年襄對異魔胚胎做了針刺實驗,屠夫能感覺到痛苦。
“真可怕。”我頭一次在年襄臉上看到這樣不知所措的神情,“他們的意識是相通的,不論是剛轉化的人類,還是胚胎,他們全都能以一種超出想象的辦法彼此連結。你們能想象這件事麼?放在我們人類身上,我能瞭解龍隱你的一切想法,感覺,記憶;龍隱你也會這樣瞭解代達羅斯……就好像你們是一個人。”
“所以呢?”
“這個城市裡起碼有一個異魔,他轉化了屠夫,又把餘下的希洛人寄生。他為什麼偏偏不殺死屠夫?”年襄望著不知通向何處的黑暗。
“他知道我們會找到屠夫。”龍隱的臉色也白了,“如果異魔真的能互相分享意識,也就是說,他看到了一切,也聽到了一切,從我們遇到屠夫開始。”
“非常聰明。”代達羅斯評價。
“你們最好來看看這個。”賀蘭指著其中的一扇門。
這個八角形房間除了進來的那扇門之外,還與其他七個房間相通,如果是從空中俯視,大概會是蜂窩狀。我在那位失去了兒子的博士記憶中曾窺視過那些房間,那裡也是研究室,擺放著各式儀器,以及……泡在營養液中的各類生物標本。因為記憶很短暫,場景又很模糊,我沒仔細看。
我們被賀蘭吸引到門前,這裡的門已經被破壞了,綠色強酸直接在門上打了個洞眼。
門裡面是修羅場。
許許多多融化了的人體堆積在一起,地面上幾乎全是血水。血腥味混合著強酸性氣息,噁心得人想吐。
光速7800恰到好處地傳來掃描的結果。
在三維立體成像中,出現越來越多代表危險的紅點。
“巢穴……”龍隱嚥了口口水。“屠夫帶我們找到了異魔巢穴。”
他話音剛落,外面的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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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跑到八角形大廳,鐳射守備的官兵正在搶修我們進來的那扇門。
有一部分人被隔斷在外,他們與我們的對話在三分鐘後切斷,我們只能聽到他們的哀嚎聲。我們聽見腳步沉重的生物在外面走來走去,不止一個,而征服者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拖走。
龍隱勒令眾人戴起頭盔。“我以為這會是一場硬碰硬的機甲大戰,結果竟然是一場生物戰。說實話我沒有太多打生物戰的經驗。死馬當活馬醫吧。”
說著,他讓代達羅斯去檢查其餘房間是否是巢穴。“如果是,想辦法摧毀所有胚胎,不要讓它們孵化成型。異魔敢把我們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