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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遠就只關心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麼?那對錯呢?他們揭竿而起只是因為他們飽受欺壓。”
“我也覺得自己飽受欺壓,被那些號稱貴族的先生們。”代達羅斯瞟了眼床邊抽線團的龍隱,“我每個月的軍餉僅能餬口,而沙左伯爵到這荒涼之地依舊能配備豪華的莊園,僅僅因為他幾百上千年前的祖先曾經在戰場上立過功。我就只能在病榻上打打毛衣,絲毫不敢想象我的後代能因為我今天的流血犧牲蒙受祖蔭。我的屬下盧奇不明不白地死去,龍隱上校衝冠一怒為紅顏,就能讓兇手的罪孽一筆勾銷,逍遙法外,僅僅因為他出生於風暴港的高貴血統。兇手甚至還站在這裡質問我什麼是對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對錯可言,有的只是一部分人統治,更多的人服從。統治者提供保護,並且在底下人不聽話的時候棍棒伺候。如果龍隱上校和沙左伯爵對此有異議,那我也打算去揭竿而起了。”
龍隱的臉都黑了。沙左下意識摸了摸臉,他們的臉該多疼啊。
龍隱最終對沙左下達命令,“明天讓鐳射守備和薔薇騎士團鎮守軍校,全天候監視莊園附近的武裝力量。至於影流軍團和無畏先鋒,讓他們都上這兒來喝酒跳舞。”
龍隱想了想,又說,“這條指令務必隱秘,不能讓任何希洛人知道。對希洛人就宣稱我們明天全在這兒。”
“你會謝我的,昏君。”代達羅斯調侃龍隱,神情難得輕鬆。
“要等到明天才能論定。”
龍隱站起來,走到門口,收走了我的手環。
我有一種作為寵妾竟鬥不敗大房的鬱卒感。大房還一邊宅鬥一邊織毛衣,靠。
“喂,希洛人。”代達羅斯在身後喊道。
我扭頭,他嫌棄地別過臉,“不是叫你。”
小西樓一臉“媽的怎麼又是我”地轉身,“有、有什麼事麼?”
代達羅斯抖開毛衣,揚起尾巴尖指著領口,用一貫而來陰冷沙啞的聲音道,“這才叫蝴蝶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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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門我就把龍隱拽進了房間了。
“你收走我的手環做什麼?!你根本不相信我……”
“不,恰恰相反,我相信你的善良。你不會願意挑起戰爭,我也一樣。現在我們有機會在一切都太晚之前,除掉一些不穩定分子。有些是你的族人,有些是我的同胞。我有決心為了和平除掉濫殺無辜的拉希代夢人,你有決心和我站在一起,抵抗太過激進的希洛人革命家麼?”
“濫殺無辜的拉棲代夢人死有餘辜,希洛革命家卻不是。他們反抗只是想要平等權利!”
“不論他們的理由有多正當,一旦戰爭發起,他們同樣會殺人,殺掉的人裡面有可能會有我,會有沙左。你覺得我和沙左是死有餘辜的拉棲代夢人麼?”
“不,當然不是……”
“戰場上刀劍無眼。”龍隱把手攏上我冰涼的臉,“所以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對不對?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如果——我是說如果——明天他們進攻了莊園,而我們控制了局勢,我能保證不傷害希洛革命家,開啟和談,以最大的妥協保證他們的平等權利。但是,如果他們控制了局勢,我們也許就都會死。按照代達羅斯的說法,他們身後站著路西法,而他們還不清楚藉助路西法的力量是飲鴆止渴。”
“我不知道……我已經分不清對錯了。”
“那麼就讓我來做對的事。”龍隱吻了我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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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龍隱睡熟之後,我把米迦勒和加百列叫了出來,告訴了他們事情的經過。
“從道義上,我覺得希洛人挑起戰爭追求民族獨立完全無可厚非。但是龍隱也說得非常有理,戰爭帶來的流血犧牲會給所有人帶來傷害。我到底該幫誰?下一步我該做什麼?你們倆個ai活得那麼久,陪伴人類走過許多風風雨雨,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麼?”
加百列抱著自己的娃娃熊,興致勃勃地在龍隱臉上亂塗亂畫。一旦我們進入虛擬世界,時間相對靜止,也沒有人聽得到我們的對話,加百列就經常這樣肆無忌憚地對龍隱搞怪。我曾經試圖阻止她,但是她哭了,所以後來我也就隨她去了。
“什麼都不做。”她回答。
“wtf?!”
“你要聽我們的意見,我們的意見就是什麼也不做。我們被創造出來,可不是為了干涉內戰。”
“內戰?真是個新奇的詞。”
“確實是人族內戰,對我們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