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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縮在椅子上睡著了,川貝拍了拍玻璃,想讓他回床上睡,碰了他一下他就醒了,眼睛溼漉漉的,嚇得呆若木雞。看清是川貝,他揉揉眼睛,過來隔著鏡子貼著他的手掌。川貝親吻了他的額頭。西樓哭著回去睡覺了。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怎麼保護我們,我們怎麼保護你。你沒有放棄我們,我們才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所以這次我們也不會放棄。”
川貝揚了揚手環,躺倒在我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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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我沒有睡好,一方面因為我受了很重的傷,全身溼冷,傷口火辣辣得疼。但是比痛覺更為清晰的是,飢餓。
我覺得非常飢餓,突然很想吃肉,胃部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我甚至半夢半醒地夢到我在監獄裡,把川貝和西樓咬死了,吞吃他們的骨肉和內臟。白花花的脂肪和鮮紅的肌理,在饜足我一時半刻之後,又激起更加可怕的飢餓感。我恐懼於這種來自於我內心深處的渴望,在之後的後半夜都不敢睡。
但是第二天川貝還是私底下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很古怪。”
“我?”我驚悚地顫抖。
“你在說一種我從未聽說過的語言,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在異化,後來我嘗試分析了一下,發現這好像更接近於asc語言,一種古老的程式語言。”
好吧,我一定是程式錯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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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押上了法庭,那些憲兵想把我扭送過去,結果我沒有手,所以我就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了。征服者的法庭非常復古和考究,白薔薇軍校的校長任法官,四大學院的正副團長作為陪審團坐在上首,年襄跟他們坐在一起,總共是九個座位,除了我男神全齊了。法庭周圍黑壓壓的全是人頭,前天我們逃走的時候,那動靜已經可以載入白薔薇軍校的校史,更別提我還是個賤民,把征服者當菜似的殺了,觸動了軍校生敏感的神經。他們都是些大國沙文主義者,恨不得當場把我擊斃。
憲兵把我被綁在法庭中央的立柱上。我沒有手,他們就在我脖子上栓了一圈鐵鏈,鐵鏈非常短,逼得我跪在地上。我就這樣梗著脖子,面對著幾千雙眼睛。
我大概這輩子還沒有那麼引人注目過。
開庭的時候他們進行了一系列儀式和禱詞,我沒有什麼興趣。接著代達羅斯作為原告起訴我謀殺盧奇。他的演講雄辯有力,大義凜然,數度引起了全場的掌聲,我都覺得我有罪了。
等他的發言結束,校長一敲法槌,“被告人有什麼要說。”
我說:“我認……”
“等一下!”西樓從證人席上站了起來。“我有話要說。”
校長讓他說話。
“代達羅斯上校的指控都不是實話,米諾沒有殺盧奇。一個人怎麼可能把盧奇連人帶機甲毀掉?”
“他偷走了一部訓練用機甲。”有人說。
“在離事發地點半天路程的樹冠上。”西樓辯駁,眼睛卻盯著代達羅斯。
代達羅斯一直面無表情,此時從座位上站起來,面向法官,“這位賤民,也牽涉在此案當中。他們逃離學院的前一天,盧奇中尉和我院的其他八位軍官,和他發生了性關係。說不定米諾的報復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更有可能,他也參與了對盧奇中尉的謀殺。”
說完,他修長的雙指夾住一片晶片舉高,“這是那天晚上的錄影,可以證明這個賤民的證詞並不可信,請求當庭播放。”
我為事態的變化驚出了冷汗。
西樓破罐子破摔,代達羅斯真的要在全校人面前公開他們□□西樓的錄影。
怎麼辦?
“對,他說得沒錯,我被盧奇叫人輪爆了,錄影就在你們手上。代達羅斯上校昨晚來監獄,以此威脅我作對米諾不利的證明。”西樓說到這裡,整個大廳裡開始喧譁,但是西樓沒有住口,“我是現場的唯一目擊者,我的證詞和我與盧奇的過節沒有關係,我恨不得是我親手殺了他,但可惜不是我,也不是米諾。米諾沒有殺盧奇。”
校長敲了敲法槌,示意全場肅靜。接著,他讓代達羅斯坐下,“看來我們沒有播放錄影的必要了。”
代達羅斯抿緊了薄薄的嘴唇。
校長繼而問西樓,“那麼是誰殺了盧奇?”
西樓沉默了幾秒,“我沒有看到。”
看臺上的軍官噓聲連天,校長再次敲響了法槌,“你確定麼,機甲技師西樓?你的證詞很重要。”
“盧奇追上我們,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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