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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雲蓉眼中掉淚滿臉扭曲,卻愣是僵著身子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所有圍觀的人都覺得臉頰生痛,望著那素衣淺笑的女子紛紛打了個寒顫。
薛柔打完了人,懶懶的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
“今日之事,是我代你父母教你禮儀,你若不服,儘可讓你府中長輩來榮華巷中尋我,我也正想好好問問薛永豐和薛沈氏,是否你們薛府立足京中,便忘了祖從何處,還是薛永豐早已忘了他是自雲州薛氏而出,府中子女竟敢在背後如此辱罵已逝長輩,若真是如此,我必定轉告族長和族中族老,替你父親除了族名,省的平白汙了我薛氏族譽!”
薛柔一番話不可謂不重。
大周禮教森嚴,對於宗族姓氏格外看重,若是被宗族除名,那便代表無根無系,無家無德,這樣的人,別說是入朝為官,哪怕是參加科舉也不被接受,受人唾棄,更遑論是成為當朝侍郎?
薛永豐若真是被族內除了名,那他的官路也到頭了。
薛雲蓉半低著頭,雖然被點了穴,可仍舊簌簌發抖。
她想不到薛柔如此惡毒,真的敢當著外人之面下如此狠手,更想不到她幾句話便把家中父親和祖母牽累進去,她是驕縱,也頭腦簡單,可不代表她真的蠢的不知世事,若薛柔的話傳揚出去,父親和祖母必定扒了她的皮。
她慌忙張嘴想要辯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勸告薛四小姐,以後說話還是注意身份,今日之事你且記著,若再有下次,可就不只是這幾巴掌了。”
薛柔神情淡淡的說完後,對著一旁臉色有些發白的秦白雅略帶歉意的笑笑,“長樂郡主,實在抱歉,這簪子我另有用處,不能贈與郡主,若郡主喜歡這簪子樣式,可讓掌櫃照著模子來做,我已將方法告知掌櫃,想必他不會拒絕。”
方掌櫃連連抹汗,聞言立刻道:“當然當然,郡主若是喜歡,老朽立刻便吩咐下去。”
秦白雅看著薛柔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得雲淡風輕,心裡突然多了分羨慕。
她雖身為郡主,可禮儀教導甚為嚴苛,更因為她父親不得皇帝心思,這些年被皇帝貶斥,府中日日勢危,她就更不能照著自己的心意去活,所以哪怕再厭惡薛雲蓉膚淺無禮,可面上也得配合著免得損了彼此臉面,她也清楚這些人之所以還稱呼她一聲郡主,不過是看在昭容長公主很疼愛她罷了。
如今薛柔這般肆意張揚,倒是讓她從心底裡多了幾分欽羨。
“薛姑娘言重,今日之事是白雅連累了姑娘,還望勿怪。”秦白雅福了福禮。
薛柔颯爽一笑,柔和清婉的臉上多了些爽利,“郡主客氣。”
兩人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裡難得的友好之意,薛柔看了眼薛雲蓉後,對著長樂郡主點點頭,便讓長青拿著方掌櫃包好的東西,帶著芹言一起朝寶華樓外走去。
門外圍觀的人見到她過來,都是紛紛讓路,實在這女子剛才行徑太過駭人。
這京畿重地,何時見過這般囂張的女子,哪怕就是有所不滿,或是長輩訓斥晚輩,那也是關上門在自己家中,幾時有人在外這般不留情面,他們中不少人都從“薛永豐”三字猜到了眼前這女子身份,不由咂舌。
昨日才因砸了薛府大門揚名京畿,今日居然又鬧出這麼一出來,那薛大人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三人走出寶華樓後,芹言朝著身後彈出粒瓜子,剛才還僵硬著身子的薛雲蓉頓時嬌呼一聲委頓在地,她慌忙就朝著眾人解釋,“別聽那賤人胡說,我沒有罵長輩,我也沒有搶東西,是她冤枉我……是她冤枉我……”
秦白雅看著驚慌失措的薛雲蓉,不由退開兩步搖搖頭,此時任薛雲蓉如何解釋,薛府的名聲也挽不回來了。
她突然有些後悔今日同薛雲蓉一起外出,對著薛雲蓉說了句“好自為之”後,就轉身走了。
而周圍那些人見薛雲蓉此時還口口聲聲的稱呼薛柔賤人,心中雖然對薛柔當街打人有些質疑,可對於薛雲蓉的印象卻是更差,薛柔的身份他們皆知,不管她年齡多小,但她身為薛氏長輩是事實,薛雲蓉這般當街辱罵,那幾巴掌倒也不冤枉她。
薛雲蓉看著周圍人指指點點,臉上脹疼的厲害,心裡更是害怕,掛著淚就跑了出去……
“嘖嘖,這個薛柔倒是有趣,那幾巴掌打的可真是爽快。”
寶華樓對面的茶樓上,一名黑衣男子懶散的趴在窗邊,望著寶華樓那邊嘖嘖出聲。
他們所處的這個地方,剛好能透過寶華樓前的天窗看清楚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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