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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徐決想把她的手鬆開,可她扣得那樣緊。
“你會後悔的。”徐決這樣說。
“請你要我。”段曼雲緊緊地抱著他:“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後悔。”
許多年後,徐決自己也不記得是怎樣回頭抱住她的。那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將他、將段曼雲都燒成了灰燼。
他緊緊地抱著段曼雲,段曼雲曼妙的少女軀體是他眼中最虔誠也最誘惑的無價之寶。
他的手觸著她肩膀上的肌膚,整個人都在顫抖。
段曼雲眼底積滿了眼淚,在最最無助地時候,她只是反覆地向他求證:“你愛我,對嗎?”
激情讓徐決理智漸漸消散,他抱著段曼雲,紓解著身體裡那些躁動的因子,他湊在段曼雲耳邊,一字一頓地說:“永遠記住我,我是徐決,決定的決,一旦決定就永遠不會改變的決。我發誓,今生今世只娶段曼雲一人,如若不是她,我終身不娶。”
“……”
夜已深,段曼雲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只得坐起,坐在床頭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
滿天的繁星在北都可算少見,少見到段曼雲覺得陌生中有點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人只有在大病來襲,才會回首自己的一生。段曼雲近來總是回憶起過去的事,甚至很多她怎麼都不肯回憶的痛苦回憶。
乳腺癌,其實段曼雲對這個病沒什麼概念,只是一個“癌”字讓她明白,這是個很嚴重的病。
醫生建議她切除單側乳/房,阻止癌細胞擴散,如果不切,癌細胞擴散全身,那就藥石無靈,只能等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死”這個字的時候,段曼雲竟然覺得有些解脫。
她拒絕了切除乳/房的治療建議,她是一個固執的人,同時她也是個極端愛美的女人,對她來說,切除乳/房比死更可怕。
想到段沉離開北都前,母子倆因為段沉要結婚的事大吵。段沉恨到了極點,那樣咒罵她:“我對你的臭錢一點興趣都沒有,像你這樣的人,不懂什麼是愛,自然也不會有人愛你。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最後死的時候,陪著你的,也只有你那些臭錢了!”
想不到還真被他一語成讖,她段曼雲孑然一生,到如今重病加身,有再多錢也無法挽回。
近三十年,她一直在尋覓著真愛,她想,這一生怎麼也該再愛一次,可她卻可悲地發現,除了那個人,她竟再也無法愛上別的人。
回憶起那個漫天繁星的夜晚,她始終記得,他那麼堅決地對她說:“永遠記住我,我叫徐決,決定的決,一旦決定就永遠不會改變的決……”
她也記得,他喘息著在她耳邊一遍一遍說“我愛你”,也還記得他說“今生今世,我若負你,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時候是多麼傻,好像一切真的會實現一樣,伸手緊緊地捂著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
她哭著對他說:“我信你,信你不會負我。”
……
男女之事,錯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兩人在愛慾中沉淪,也在愛慾中掙扎。
徐決那樣一個清清白白一個人,她捨不得流言蜚語傷他,兩人始終偷偷摸摸。
隨著段曼雲年齡漸大,家裡定的親事也提上日程。
這讓兩人都陷入愁緒。徐決覺得對不起她,對她說:“我想回趟家,讓我媽上你們家提親。你清清白白地跟了我,我不能讓你這麼不明不白的。”
那應該是段曼雲最幸福的時刻吧。得到愛人的承諾,比得到天上的月亮還讓她高興。
段曼雲溫柔地撫摸著徐決的臉頰,撫摸著他高挺的鼻樑和睿智的眉眼,最後,她繾綣纏綿地將他的頭埋在自己胸懷裡,深情不移地說:“只要能跟著你,怎麼樣我都願意。”
回想這些年,段沉說她是一個冷血無情沒有愛也不懂愛的人。其實不然,她才是真正相信愛的那個人。因為相信,所以她終身沒有嫁人,像當初說得那樣“如若不是嫁徐決,就終身不嫁”。
這二十幾年,她一個人帶著沒有爸的孩子,默默將他養大,為他創造最好的環境,受最好的教育,鋪陳最好的未來。
她不想承認,她還在愛那個人,她也不想承認,這麼多年她一直在幻想,有一天再見,她能問心無愧地對他說:“徐決,我一個人把你的兒子養得這麼大,我對得起你。”
愛是多麼虛無飄渺的東西,她到底有多傻,才能用一生去陪葬一段早已結束的愛情。到底有多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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