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越是高興,笑眯眯地對她說:“那是不是你允許就能抱你?”
於江江笑裡藏刀,反問他:“你看我會不會允許?”
段沉聳聳肩:“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
於江江不屑切了一聲。不再理會段沉,轉身走向別墅,她剛走到別墅門前,還沒按下門鈴,就透過矮矮的柵欄看到正門開了,上次打過照面的饒老的子女正陸陸續續從房子裡出來。
他們看到於江江都有幾分不甘心的表情,大概是想罵她卻又受了點約束。
看著他們走出來,各自開車離開,於江江內心湧起了幾分疑惑。
最後從裡面出來的是饒崔二位老人。大概是聽到了於江江和段沉在門口的爭執聲,看到他們兩個在,也沒有一絲意外的表情。
二位老人先看了看於江江,又看了看段沉,最後用低沉而疲憊的聲音說:“你們進來坐坐吧,我們談談。”
“……”
不用問也不用解釋什麼,於江江已經能清楚地知道這房子裡剛才發生了多可怕的爭吵。直到於江江進去,保姆都沒有整理完,仍在低頭掃著地上的玻璃渣。
和段沉一人坐了一個單人沙發,崔婆婆親自給他們倒了茶。
坐在沙發裡的饒老看上去很是疲憊,時不時咳嗽兩聲,聲音喑啞。
“對不住你們倆了,總讓你為我們的事忙。”崔婆婆用濃重的何西方言說著。
於江江看著兩位老人這樣子,鼻頭酸酸的,心裡難受得和扭麻花似的。
“您二老身體還好嗎?別老為這事動氣了。”於江江勸道。
聽著於江江這麼說,饒老喉頭都哽咽了。
“我那幾個孩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滿足了。”
一旁的段沉一直沒有說話,半晌,他說:“上次我過來,已經勸過他們,可能還是心理上不太能接受,您做了他們幾十年的父親,您應該最能理解。”
饒老深深嘆息了一口氣:“我何嘗不知道?可是我沒有別的選擇。”他回頭深深看了一眼一旁靜靜不說話的崔婆婆,無限感慨地說:“五十幾年了,這是我欠她的。”
一旁的崔婆婆因為這句話紅了眼眶:“城山,五十幾年都過去了,你說我會在乎這麼點東西嗎?”
二老深深對望,同時露出那樣難過的表情。
“五十年的心事,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釋懷,為什麼不能讓我這個半身如入土的人,最後任性一回?”
饒老固執地抬著頭,問著崔婆婆,也問著段沉和於江江。
……
饒城山是在戰爭中出生的,他的童年是在戰火和硝煙中度過的。他從出生就沒有見過父親,他的父親是參過戰的將士,在那樣的年代,他自是沒有機會見他。對童年,他所有的記憶都是跟著母親東躲西藏,為了活命什麼苦什麼累他都受過。
全國正式解放後,父親帶著滿身的勳章回來了,同時也少了一隻手,那隻手永遠留在了戰場上。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中期,我們的國家還在恢復生息階段。戰爭讓這片逶迤廣闊的河山傷痕累累,可大家還是樂觀積極地重建著我們的家園。
不斷增加的人口打破了社會的平衡,為了緩解就業的壓力,國家開始呼籲畢業生們下鄉勞動。
饒城山一直敬佩父親,敬佩他為我們祖國和平所奉獻和犧牲的一切,即使這犧牲中也包含著他。正因為這一份尊敬,他在高中畢業後,聽從了父親的建議,響應了主席的號召,下了鄉,到了何西。
何西是個很美麗的地方,世代依山傍水,因為地勢崎嶇,戰爭並沒有太多破壞這裡的平靜和旖旎。何西民風淳樸,村民熱情,對知識青年好奇又尊重,饒城山他們坐著顛簸的大卡車到的時候,受到了當地人很熱情的歡迎。
下鄉後的生活變得非常簡單,每天跟著大隊長一起和當地人下田勞動,下工後按每人的勞動量發糧票,在那個糧食物資都很匱乏的時代,饒城山領著不多數量的糧票,在鄉下過著很艱苦的生活。雖然饒城山吃過很多苦,但他終究還是城市裡長大的孩子,種地放牛這些農活他以前從來沒機會見,自然也不會做得多好。因為這些原因,初到何西,適應得並不算好。
帶饒城山的大隊長認識饒城山的父親,見饒城山遇到困難,也給與了格外的照顧。
當時主要的勞動內容是栽種水稻,大隊長就找了村裡人最耐心也最會做事的姑娘來教饒城山。
這個人正是崔冬梅。
崔冬梅是土生土長的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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