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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江江沉默地聽著段沉說話,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斟酌許久,問出她此刻最想知道的答案:“你還愛她嗎?”
“如果我回答還愛呢?”段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不等於江江回答,手機因為徹底沒電直接關了機。看著完全陷入黑暗的手機螢幕,於江江微笑著,用很苦澀的笑容對著已然沒有反應的手機說:“那就回去找她。”
“如果你不怕我傷心的話。”
“……”
如果說之前與段沉之間的所有進展全都依靠於段沉的毫不退讓步步緊追,那麼,毫無疑問的,段沉那個反問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於江江打回了原形。
一晚上沒有給手機充電,於江江害怕再接到段沉的電話,她不願再繼續那個話題,所以她選擇了逃避。
清早,於江江起床的時候鍾又青已經離開了。於江江想想自己還真是混沌又糊塗,連鍾又青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鍾又青給她留了一張便條,上面娟秀的小字寫著:謝謝你的收留,很遺憾不能一輩子在你這兒躲風避雨。很多事逃避也沒有用,比如告別。我已收拾好自己,與過去告別。勿念。
於江江看完便條,隨手將它擱回桌上。
一晚上的時間,足夠鍾又青把這十幾年的執拗收拾好嗎?足夠她與過去告別嗎?很顯然,這答案是否定的。可她卻不能否定鍾又青什麼。
於江江知道不該管,可她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靜靜喝完水。於江江才鼓起了勇氣去把手機的電充上。
五分鐘後,手機順利開了機。簡訊箱裡有二十幾條提示。全是未接提醒。其中十個未接來自段沉的號碼。另外十幾個都來自早上,於江江掃了一眼那陌生的十一個數字,完全想不起來是誰。
她正想得出神。那人電話又進來了。於江江順手接了起來。
“江江姐!”電話一接通,那端已經傳來6鑫明顯帶著哭腔的聲音。於江江僅憑一句話就聽了出來。
“怎麼了?”對6鑫,於江江總有一種做姐姐的責任心。即使他並不是他的弟弟。
6鑫六神無主,已經全然亂了陣腳,此刻說話也有些顛三倒四,半天闡述不完整,“江江姐,求你勸勸我哥吧,他真的不能做這樣的決定!”
於江江錯愕地挑了挑眉,問他:“到底是什麼事?6予他怎麼了?”
6鑫吸著鼻子,很明顯是在哭,他心疼6予,捨不得他做太大的犧牲:“他用了這麼多年才在北都有了事業有了房子。不能就這麼毀於一旦。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回江北來。我不要他放棄。”6鑫難受地求助於於江江說:“我媽前幾天檢查出來,肝癌晚四期。醫生說最多還能活半年。我哥決定辭職回來陪媽媽。”他哽咽著說:“江江姐,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辭職啊。他那麼想成功,不能讓他半途而廢。媽媽……媽媽我能照顧,我可以改志願,讀江北大學。”
“……”於江江覺得自己也許沒有睡醒。亦或還在夢著,總覺得這個電話,甚至6鑫說的那些話,都充滿了不真實感。肝癌晚四期?6予的媽媽?
怎麼可能呢?回憶起阿姨純樸辛勞的樣子,於江江不禁眼熱了起來。一個有殘疾的寡婦,辛辛苦苦在菜市場擺攤養大兩個兒子,福還沒享到呢,怎麼就……
上天真的對人太不公平了。於江江喉頭硬了起來:“怎麼會這樣呢?是不是醫院搞錯了?阿姨她……”
她哭著,6鑫更是跟著哭個不停:“我媽和我哥一輩子都沒享過福……我不能……不能讓他們……為我犧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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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於江江急匆匆出發去6予家的時候,江一述也正在到於江江家的路上。
昨夜他離開後,不敢回和鍾又青的家。那裡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有頂的房子。離開了鍾又青,便什麼都不是了。
開車回了父母家。退休在家的父母早就睡了。他輕手輕腳地開門,生怕吵醒了他們。
回房後,江一述急匆匆地找出了高中的畢業紀念冊。
年代久遠的紀念冊,明明一直放在櫃子裡不曾拿出來過,紙張卻還是泛黃了。任何東西都無法和歲月抵抗,它的痕跡總是那麼深重。
江一述一頁一頁地翻著紀念冊,除了那張集體照,江一述幾乎找不到一絲鍾守真曾存在於他生命裡的證據。
紀念冊的最後一頁是簽名頁。江一述很仔細地在一眾層層疊疊地簽名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