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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了良久,將絲絹收回了手中,安樂王轉過身去,仔細地盯著大開的城門,生怕錯過了什麼。
錦御想了又想,終於開口:“主子不必過於自責,主上與落娘娘並未完成最後一步,便直接宣了詔書……”
錦御話未說完,城門處隱隱地傳來了賓士的馬蹄聲,安樂王再無暇多顧,急急忙忙地扶住城牆探出頭去。
一匹白馬如離弦的箭一般衝出了城門,安樂王俯在城牆上一眼不眨地凝視著那馬上的身著青衣的人。良久,直至那人和馬一起消失在天際之間,安樂王方才戀戀不捨地收回雙眸,他緩緩轉身一步步地走下了城牆,再未回頭多看一眼。
哥和她並未走完這最後一步,我是不是也算助了你了?你等等,再等等……不用幾時,待我不在,哥便……我,做了這些,你可否,可否少怨我幾分?
風馳電掣的千里良駒,眼前一片模糊,只有那獵獵的長風在耳邊呼嘯,雙眼生疼生疼的,淚止不住地流著,訾槿用衣袖一次次地擦著臉上的淚,可那淚卻怎麼也擦不乾淨。她死命般地拍打著身下的馬兒,不去看這溢滿洋洋喜氣的繁鬧的城市,不去看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只想快快地逃離,一秒都不耽擱地逃離。
愛恨不留 情深難候 神之遺族 三世姻怨 何當共奏白頭吟(二)
何當共奏白頭吟(二)胭脂谷外,十里坡酒肆。
喝來喝去,還是十里坡的棗酒夠得上辛辣,夠得上濃烈。這酒聞著棗香四溢,下口卻如火燒刀割一般,苦辣交加,讓人禁不住熱淚盈眶。
訾槿一口口地喝著杯中的酒,眼圈通紅,臉上卻掛著怪異的笑容。那笑容似灑脫,似放下,似釋然,又有幾分黯淡。
雖才辰時,酒肆卻早已坐滿了,去了訾槿獨自一桌,別的桌子似是相約好的,早已坐滿了,似乎在等著什麼。
一杯杯辣人心頭的烈酒,卻怎麼也暖不熱,那空蕩蕩的胸口。
如今失魂落魄獨自一人,回去後不知會被老頭取笑成哪般模樣。訾槿搖頭一笑,抬眸看看已經大亮的天,是該回去了,回去最起碼還有老頭陪著,說不定師孃也在。一個人在這喝酒,卻是更難受。
“你說他們今天還要不要人?”一個身著粗衣的大漢問著身旁的老漢。
老漢搖了搖頭:“等等看吧,他們給的錢那麼高,又是伐竹子這輕活,去哪找那便宜的事啊?”
粗衣大漢搖搖碗中的酒:“都連著伐了三天了,再多的竹子也該伐完了,怕是今天不來了吧。”
老漢吹著鬍子看著粗衣大漢:“胭脂谷那片什麼都沒有,就是林子多,雖說伐了三天了,但怎麼也不會伐平,那軍爺說,他們主子要剷平胭脂谷內所有的竹子……”
聽罷此話,訾槿臉色微變,忙從懷中掏出全部的碎銀扔到桌上,上了馬朝胭脂谷的方向賓士而去。
只一會的功夫,訾槿便入了胭脂谷的外圍。入眼的是怎樣的一幅畫面?谷內那本該生機勃勃的青竹,如今已全部被放倒,周圍聽不到任何蟲鳥的聲音。
訾槿愣愣地下了馬,一步步地朝谷內走著。突然地,她猛地加快了步伐,飛一般地朝竹屋的方向跑去,所過之處,寂寥一片,再無半根竹子。
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竹林最深處的竹屋,毫無遮掩地暴露眼前。
訾槿停了下來,小心地、一步步地走近茅屋,酒後奔跑那本該嫣紅的臉卻瞬時地白了下來,心跳止不住地狂跳著。
竹屋外,程青松被釘在一個十字木架上,渾身傷痕累累已是奄奄一息。一對琵琶骨被人扣著兩個條粗長的銀鏈,在晨光下閃著灼人眼眸的銀光。
一抹月白色的人影,踱步從竹屋中走了出來,正好對上訾槿滿是通紅的目光。
那人嘴角勾起一絲得意而又溫柔的笑容:“想我了嗎?”
訾槿雙目赤紅,平聲說道:“放了他,你我之間的恩怨,與旁人無關。”
那人緩緩地走出茅屋,坐在程青松的不遠處:“朕昨日才剛登基,今日便來看望槿兒,槿兒不歡喜嗎?”
“君凜!你我之間的恩怨,休要牽扯無辜!”訾槿拼命地壓抑著滔天的怒氣。
君凜側目看向訾槿,眸中滑過一絲殘忍:“無辜?難道朕就不無辜嗎?難道朕以前不夠無辜嗎?為何槿兒從來都不肯憐惜朕半分?!”
一直昏迷不醒的程青松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到站在對面的訾槿皺了皺眉頭:“誰讓你回來的?還不快走!你若不在,他們斷斷不會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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