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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左看看他,又看看他,想了很久似乎才下定決心:“金善雅來了。”
“來幹嘛?”陳沖心裡冷不丁地抽動一下,臉上卻不動聲色。
“照顧我老頭子。”施襄夏吐出口氣,滿身的悲涼,“你們都走了,去水原參加比賽去了,誰給我做飯?誰幫我洗衣裳?人家金姑娘跟我親人一樣,給我做飯洗衣……就是,她說,等你回來,不許我跟你提這件事情。”
為什麼?不能不說陳沖在某些方面的智商低得可憐,這種情況下他卻還是想不出來為什麼。老頭歪著頭吊著眼看他半天,嘆了口氣:“算了,給我講講,你跟崔哲翰的那盤棋吧。”
陳沖的心思暫時沒放在圍棋上,他還在想金善雅來照顧老頭,他似乎應該去說聲謝謝。但這一段因為準備定段賽的問題,院生們已經沒有了比賽,都只在各自家中複習或接受職業棋士的指導,絕少來棋院。
也不是沒機會。比如5天之後,陳沖就接到了老曹的一個電話:“有個任務,接受麼?”
兩個月之後才有棋下的陳沖閒得膩歪,不過也要先打聽一下什麼事情。老曹很直接:“輔導院生,一直到參加定段賽開始。你去不去?”
似乎不是什麼好工作,不過也聊勝於無。陳沖琢磨琢磨,答應了下來:“也行,我去輔導誰?”
“你先來棋院,人家正在這等著呢。”老曹壓低了聲音,“這可是個大戶人家,幹好了你欠我的錢也能早點還!”
大戶人家?陳沖倒是知道棋院允許職業棋手去輔導院生準備定段賽,而且往往還列出名單幫助院生家長挑選聯絡輔導老師。有錢人家往往希望能請到一線的高段棋手來做輔導,但這個時候那些人不是在聯賽裡拼殺就是飛來飛去的參加世界大賽,並不會為了這點小錢耽誤時間,因此擔任輔導老師的,大多都是近兩年來定段缺少比賽的低段們。
用低段來做老師,還能傳授一些應試的技巧,因此院生家長倒並不會為此有怨言。
金載垣就是去做家庭教師的初段之一,現在正在大田的某個地方和一個13歲的小寶貝掙命呢。
而在老曹的那張可作輔導老師的名單上,陳沖的價錢是最貴的。原因很簡單:lg杯四強棋士,可不是一般能碰得上的。
所以陳沖到了棋院在辦公室裡見到那兩位家長的時候,所遇到的禮遇也是最好的。
“陳棋士,還請多多關照我家小雅。”那兩位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男的身上那身西裝至少也值100多萬,熱情的過來連連握手,“還請您多費心了。”
費心不費心的無所謂,賺點錢也好。陳沖接過來定金支票時候險些被上面的數字晃了眼:“這麼多?!”
“不多,陳棋士的水平這麼高,值得這個價錢。”那男的一看就是商人,張口閉口都是資本主義剝削階級那一套,“請跟我來吧。”
陳沖還是第一次坐大奔,不過心裡面有些奇怪:“不說是,韓國人從來不買國外汽車麼?”
“不是啊。”女士坐在他身邊笑咪咪的解釋,“比如說同樣是一種質量的車,國產的價錢要比進口的低好多,你買哪個?”
原來不是韓國人多愛國,而是關稅鬧得他們不買國外車。陳沖有些理解了:大奔這種東西,所代表的已經不僅僅是質量,更是身份。商人有錢,又不必像政府官員那樣要處處表率,自然要買高檔車來拔份。
車停在了一棟小別墅的門前。而走進去坐在大廳裡,陳沖那枯竭的大腦裡所能想到的形容詞,也只有奢華二字。
仔細的看,頭頂上水晶的吊燈,腳下波斯的地毯,牆上倫勃朗的肖像畫,桌子上維多利亞時代的銀茶壺,書架上宋朝的瓷器,擺在碩大一個大廳裡千迴百轉只剩下了一個詞:暴發戶。
“我們小雅正在樓上,等一下就下來。”等女傭把茶上來,男女主人就告假了,“我們還要去上海談一筆生意,一個小時後的飛機,就不能多陪您了,見諒。”
走吧走吧,一個人還能自在點。雖然兩位很客氣很熱情,但陳沖骨子裡面卻和這種商人完全合不來——他在大學學的就是經濟,如果正正經經的畢業出來也必然會投身到滾滾商海中,但他在和真正的商人相處的時候,總覺得不大自在。
也許琴棋書畫天生和這些不相容。陳沖搖搖頭,看著兩位的行李被司機搬上車一路煙離開,坐下慢慢品茶:說起來,我還不知道要輔導的人到底是男是女,是個什麼水平了。
要碰上個十來歲的小搗蛋怎麼辦?陳沖翻來覆去看手上的名片:“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