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攪亂,大踏步地前進到中央之後,局面就已經到了不殺不休的地步了:黑殺白上中一片則陳沖落後70目萬事皆休;如白殺黑則白棋不僅圍定中央數十目大空,上邊右邊黑空也必然面臨洗劫,到那時候和洛所面對的已經不是貼不出目的問題了。
“和洛很勇敢,手段很高明。”剛進門的趙漢乘坐在那仔仔細細看棋譜順口說,“但總覺得有些問題:剛才他實地佔據完全優勢還有諸多借用時候幹嘛不殺出來?”他的情況好了很多,雖然說話的時候還是嗓子疼,但至少不像前一段時間只能吃流食了,也能用暗啞的調子發音。
馬曉春也不知道自己徒弟是個什麼問題,嘆了口氣沒說話。蘇羽卻冷笑一聲:“再好的苗子也要風吹雨打,悶了三年不見天日長得起來才見鬼了。”
其實陳沖和和洛是一個型別都是經驗不足,但陳沖心智成熟得多,並不會犯那種棋譜套棋盤的毛病。
但在棋盤上一刀一槍殺起來的時候,陳沖卻覺得自己才是那個15歲的小孩子:黑棋裡面遍地的連環套,陷阱,挖坑,騙招,誘棋……舉手投足間已頗有些大家風範的和洛竟如同南北朝劉勳用兵一步百計,七八手棋竟然伏下了十幾個暗樁!剛開始的時候陳沖並沒有看出來裡面的問題,只是按著計算之後能夠選擇的最好手段去應對。
但兩三步之後,即便陳沖的眼光不足,也看的出這裡面有問題了。實際上他也不是計算出來,而是純粹的感覺到的。
那一手,是黑棋退一手準備向右蓋白三子棋筋,如果按照正常的進行手段來講,陳沖應該小飛一手兼攻帶守,但當他計算一下準備飛出的時候,卻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於是他又從頭開始推算。這一遍同樣沒看出什麼問題,但那種奇怪的感覺總是籠罩在心頭上揮之不去,讓他從黑三子逃入中腹的那一手開始,又算了一次。
這一次,讓他滿身冷汗。實際上黑棋扳出來的那一手,就是個套。只要他陳沖挖進去就要打一手之後彎聯絡右上,藉著白右上氣緊二路聯回……當然,他沒挖,只是在右上並了一下防斷——這個手段很中庸,但也讓和洛有些進退不得。而接下來那個跳還是在引誘他挖,他還是沒挖,而是從上邊跟著跳出來,倒是避開了黑棋託上邊之後立下做眼的手段。
如果說這還是求活手段的話,那麼接下來和洛就是無不用其極的坑人了:那手夾,只要陳沖長出防打,那麼接下來黑棋一退就隱隱約約留著一個靠白上中三子的手段,而如果退後白棋飛出,那麼等黑靠過去無論如何陳沖也只能救出領頭的那枚子,其他的被黑再尖之後,就算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險啊!陳沖順手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仔細考慮了一會兒之後,先虎佔住黑那手尖的地點。
“急所啊,急所。”蘇羽抑揚頓挫的似乎在唸唐詩,拍著大腿搖頭晃腦,“這裡黑佔了白逃不出,白佔了黑要受苦……朱鈞那臭小子還說陳沖大局觀不強,這裡便下得如此之好,便是平常的六段也看不出的。”
馬曉春終於忍不住了:“你到底是哪邊的?現在我徒弟和韓國棋院的在籍棋手下棋,你說點好聽的行麼?”
蘇羽笑了笑,開始唱太平歌詞:“要說那,小和洛,也是蓋世無雙,三步後,就要攻上方……”
第一步,和洛大飛攻右邊白三子,這個陳沖無可奈何,必須要尖一下做活;第二手,黑棋就變到了中間大跳似乎是要做眼位,這裡也是不能不應的地方。而第三手,當和洛強攻中上白大塊的時候,陳沖就發現自己沒有好應手了。
這一手攻擊並不嚴厲,如果僅僅是攻過來的話,陳沖一尖一扳總是能逃出去,還能分斷黑龍繼續攻擊。但問題出在那手大跳上。那手跳引著白棋的方向,不管是攻是守都要被影響到,讓陳沖很難兩全。
而如果想要攻擊那手大跳,就要先處理引徵的那手大飛。而要處理大飛,就不得不撲進去送個眼位給黑大龍。
送眼位給黑大龍不是不可以,但自己落了後手之後就再難困住先手衝出頭的和洛,那時候即便自己左下是萬里長城,也擋不住那滾滾煙塵。
陳沖難受了,一個人坐在飯桌邊看著面前的飯菜發呆。按規距陪他吃飯的金載垣倒是一副好胃口,土豆牛肉來者不拒,一邊嚼還一邊問陳沖:“你不吃點?”
“吃不下。”陳沖聲音弱弱的沒什麼底氣,“不餓。”
金載垣一邊嚼飯一邊說話,米粒子噴出來掉了一地:“要不然,我幫你參詳參詳?”
“算了。”陳沖倒不是怕違反棋手道德什麼的,而是現在這個時候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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