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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和玉得真的真實水平差距?”
陳沖搖頭,老頭用胳膊上下比劃了一個距離:“差不多這麼大。”
還可以,也就半尺來長,看得過去。“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和趙漢乘崔哲翰的差距?”
這個就有些過份了,陳沖看著比桌子大的空間距離,沒說話。
老頭還沒完沒了:“那你知不知道,你和李世石的差距?”
陳沖看著老頭把一隻胳膊放在頭頂上用力向上,另一隻胳膊向下走儘量靠近地面:“差不多這麼大。”
陳沖歪著腦袋看老頭,還是沒說話。
“那你知不知道你和蘇羽李昌鎬之間的差距?”
……嗯?
陳沖這次已經準備好受最大的打擊了,但老頭卻直比劃了兩寸多的一條空。
“差得不多啊。”陳沖真沒想到老頭竟然給他這麼高的評價,有些欣喜。
老頭眯著眼看看他:“兩光年。”
那我還學圍棋幹什麼?陳沖急了:“您的意思,是我這輩子都趕不上人家,那我還學個什麼意思?你還教我幹什麼?我趁早回學校繼續念大學然後找個好工作是正經!”
老頭不慌不忙不急不亂:“你知不知道,你和他們差距最大的在哪?”
“大局觀?”陳沖眉毛在跳,“經驗值?”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優勢在哪?”老頭笑了笑,轉了個方向問。
陳沖不知道:“照你的說法,我跟人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還能有什麼優勢?”
老頭很鄭重地搖搖頭,指了指自己腦袋:“你的計算力,以及你的文化程度。”
計算力可以理解,這個是連古力都讚歎不已的。但下圍棋跟文化程度有什麼關係?陳沖撓撓頭,讓老頭繼續說下去。
“也許你沒看過四書五經,也許你不會吟詩作對。”老頭坐在那慢條斯理的說,“但是,我並不是說瞧不起現在的這些棋手怎麼樣(陳沖撇撇嘴),但是圍棋,它佔了一個玄字。”他動動身體坐得更舒服一些,“在現在棋手的眼裡,圍棋是一種娛樂,是一份工作,是一種能滿足他們勝負心的工具,是一種競技體育。但在我眼裡,圍棋是用來陶冶情操的。”
滾蛋。陳沖還以為老頭能說出什麼來,但聽到最後卻歸到陶冶情操四個字上,實在是忍不住想抽他。
“琴棋書畫。”老頭笑了笑,“圍棋是一種道。你看過日本的對局規則表麼?”
陳沖自然沒看過,搖搖頭。
“什麼樣的比賽穿什麼樣的衣服,什麼樣的棋手可以在扇子上簽名出售,”老頭悠悠然然慢慢地說,“什麼等級的對局放在哪間特定的對局室,得到什麼頭銜的棋士可以在棋盤上簽名儲存,等等。你覺得這些東西很繁瑣麼?”
陳沖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的確很繁瑣,而且我覺得這些規矩完全沒有必要。”
“兩百年前,我們的規矩也是這樣子的。”老頭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停了很久才繼續說,“但在我看來,這是一個傳統。一個圍棋不能放棄的傳統。正是因為這些規矩的存在,圍棋才能成為一種藝術,一種能夠讓人肅然起敬的藝術。而不是泡菜。”他指了指小碟裡吃剩下的辣白菜,“這個東西怎麼樣?”
陳沖不敢隨便說話了。剛才他想打岔,念一段在天津時候常聽得段子:唱歌是一門藝術,講究的是說學逗……但看看老頭的臉色,沒敢說出來。
“這個東西很好,做起來很方便,只要把白菜榨乾撒上辣椒之類紮好罐子,等幾天就能吃。而且這個辣辣的很有刺激口味的東西可以用來下任何主食,不管是饅頭米飯大餅還是什麼,都可以就著吃。”老頭微微笑了笑,“因此大多數人都喜歡這個。但是,”他斂去笑容,“你吃過獅子頭麼?”他自顧自地說著,也不管滿頭霧水至今不明白什麼意思的陳沖,“我那個時候,想吃獅子頭,必定要去揚州的聚福樓。他們選的是3個月的精細仔豬肉,七分瘦三分肥,細細的刀工連切上幾十刀,把肉切成比米粒還小的肉丁,略斬一下放上各種配料,之後把芡粉抹在手掌之上,再搓捏肉末成四個丸子,用火煨炸,出來之後蒸碗裡墊上一塊四龍九鳳的冬筍墊底,把丸子放進去大火蒸上一個時辰。然後用精緻官窯的磁碟瓷碗,搭上架子下面放好燈燭文火,上來之後開啟罩子只聞的一片清香撲鼻,碗中只有湯不見油,肉丸便如豆腐一般精細彈軟。吃的時候不能用筷子,只能用勺子舀著吃。”他嘆了口氣,“那個時候,圍棋就像是獅子頭一樣精緻典雅,但現在,韓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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