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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老頭也沒什麼辦法,坐在茶樓裡嘆氣。老闆跟他也熟,好多棋友什麼的也跟他談得來,忍不住就過來問:“您,這是怎麼的了?”
“我那個徒弟啊。”老頭拿吸管喝一口茶,“現在算是傷了心了。”
喲!這話怎麼說的?老闆自然知道替老頭擺棋的那個小夥子:“令高足,怎麼了?欺師滅祖?他敢!”老闆這就挽袖子叫人,“來人,把那小子給我綁來!”
“慢著!”老頭趕緊攔住,“跟他沒關係。”嘆了口氣,“這不是要定段賽了麼?結果我徒弟過了年歲,讓人家轟出來不讓報名。正為這個事情愁呢。”
一幫人都沉默了。老闆搓搓手,坐回到椅子上,緩緩地說:“這個,我們也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超齡之後,是肯定不能參加定段賽的。好多孩子都因為這個放棄了棋路,或者上學或者上班……”他也是一聲嘆息,“這個,沒什麼辦法。要不然,就在業餘棋界裡面,先混個名堂出來吧。”
那不成。現在一邊上大學一邊學棋不一樣,我施襄夏教出來的徒弟如果不和三國的高人過招,我到這裡來又有什麼意義?職業的水平,和業餘的能比麼?老頭品著茶深思:這小子是個天才,祖師爺讓我來到這裡,可不是看著他在業餘堆裡混的。
但是怎麼辦呢?老頭琢磨了很久,咬牙狠心一跺腳:“走,上京!”
這個訊息不能告訴陳沖,免得那小子擔心。老頭只是說要出門一天,就踏上了入京之路。
“這老東西到底上哪去了?”陳沖回來拿著那張紙條哭笑不得,問小保姆也不知道,站在那看著暗淡的天空發呆,“好歹,等我過了生日再走,不行麼?”撓撓頭,“這老東西,一個人走,出了事情怎麼辦?!”
北京,中國棋院。
黃奕中這一段心情不錯,眼看要結婚,哼哼著小曲坐在研究室裡百無聊賴東張西望:“古力,你說,我是按著孔傑的排場走呢,還是按著咱老大的排場走,比較好?”
古力抓了抓頭髮:“你媽媽不是已經定下來怎麼辦了麼?怎麼意思?你還打算再顛倒顛倒?”
黃奕中搖頭:“我媽的意思呢,是回老家辦去。這肯定了。只是要是按著我們老家那邊的規矩,恐怕能去的人不多。定的日子是6月8號,那時候是個星期五,我擔心弟兄們趕不過去。所以想著要不然在北京辦一下。”
“這沒關係,反正那時候也沒比賽,跟咱文達兄說一聲……也都用不著說,”古力一笑,“他老人家碰上這事情比誰都積極,到時候恐怕他親自帶隊就走了。”他看看門口,“歐陽,進來,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歐陽,是聶衛平的關門弟子,當年招商杯上被三長老下的評語是堅忍不拔。只是6年過去,當年13歲的小不點,現在也已經是一個大小夥子了。嘻嘻一笑推門進來:“樓下有個老頭,說要跟職業棋手們比劃比劃,在門口那正跟警衛鬧呢。你們不看看去?”
正琢磨婚事的黃奕中沒動,古力卻一個挺身站起來:“好好好,自打你那些師兄們去了海南,棋院裡也清靜得厲害。走,看看去。”當先帶路,領著歐陽走下樓。
“我不管,把你們能管事的叫出來,我要好好跟他論論!”施襄夏老頭揮舞著半截胳膊張牙舞爪,“有你們這樣的麼?欺負我歲數大了是怎麼著?馬曉春在不在?老聶呢?俞斌呢?給我叫出來!”
警衛從沒見過這種敢在國家機關門口鬧雜的老流氓,一時間除了死死攔住之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求助似的看著周圍看熱鬧的棋士們。
但主事的都不在,大棋士們也大多不在,都去海南參加天堂杯天元戰迴圈圈了。剩下的都是一幫十幾歲的國少隊,站在那一樣的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聽見這個聲音,所有人都暗暗的揪心:這位爺出馬,事情恐怕更麻煩了。“誰啊,在這鬧雜?不知道這是國家機關麼?”古力一扒拉人從後面走過來,“有什麼事情,跟我說。”
警衛連忙過去:“哎呦,古老師,您可來了。您看,就是這位老爺子,來了就往裡闖,說要找幾個九段比劃比劃……我沒敢放他進來,但他站在那還死活不走,我也不敢碰他,您看……”
古力一扭脖子:“您了,找我們,要比劃比劃?”
施老頭抬頭向天看也不看他:“你是古力?你水平不行,把蘇羽叫出來。”
這話說得古力一愣指著自己鼻子:我水平不行?
黃奕中要穩重的多,揮手驅散了人群請老頭到待客室上了茶,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