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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靜文的車掛的是新加坡駐韓國大使館的牌照——這是王文達的本事,不管公司裡的人到哪裡去,只要是和中國有外交關係的,他就能弄輛大使館車代步。身材嬌小的小天后坐在路虎的大suv裡,怎麼看都彆扭。
但身高的問題並不能阻擋梁靜文的興致:“給我講講吧,你們大學的事情。什麼事情都可以。”
“也沒什麼事情,頂多就是晚一宿扎金花,一輪下來輸得就給女生打騷擾電話。”陳沖並不經常回宿舍住,故事自然少得可憐,“其他的時候,我都是在外面住。和我師父住。我師父可是個很有意思的老頭,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見見他。”
老頭打了個噴嚏,看著眼前的金載垣:“我們衝兒呢?”
金載垣目光呆滯披頭散髮,哆哆嗦嗦的低聲說:“出去了。”
老頭看看他,覺得很奇怪:“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跟我說,老頭子替你拔闖去!”(拔闖:天津話,意思是替人出頭。有時候作者會用一些方言,以天津話為主,下意識的,抱歉)
“沒什麼,”金載垣在瑟瑟發抖,裹著身體慢慢抬起頭。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在棋院裡被稱作的噩夢的人,“金善雅?!”手腳並用的向後退著,身體貼在牆上戰慄著顫抖,“你怎麼來了?”
金善雅攏一攏長頭髮:“我怎麼不能來?現在世界棋壇的目光都在釜山,而且老師來了,我自然也就跟來了。”她指指老頭,“總不能把老人家丟下吧?”
事情有點麻煩了。金載垣麻木的大腦突然出現了一個問題:如果讓金善雅和梁靜文見面,會怎麼樣?
先給陳沖打個電話,是金載垣的第一反應:“蟲子,你那個喋喋不休的繞指柔來了。”
從某家餐廳裡跑到外面的陳沖沒聽懂:“什麼喋喋不休的繞指柔?”
“金善雅來了,你怎麼辦吧。”金載垣躲在廁所裡小聲說。
陳沖更加不明所以:“什麼怎麼辦?我需要做什麼麼?”
這小子不是瘋子就是裝傻充愣。金載垣嘆了口氣:“你愛做什麼做什麼,反正兄弟通知你了,出了問題別找我。”
陳沖不覺得會有什麼問題。至少他自己不會出問題。
不過金善雅來了,就意味著老曹來了。老曹來了,估計老頭也來了。陳沖樂了:“我師父來了,如果有空的話,這兩天你就來我房間,看看他老人家。”
本來談笑大方的梁靜文臉上卻刷拉紅了,低下頭看著雙手:“這樣子,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陳沖笑了笑,“老頭很善良的。”
金載垣認為陳沖是在裝丫挺,扭過頭沒說話。老頭則認為這是徒弟在給他準備徒孫,樂得嘿嘿笑:“很好,很好。”
房間裡沒有其他人。其他人都去參加第一輪比賽結束後的歡迎宴會了。因此金載垣很嫉妒陳沖的好運氣:如果金善雅在,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怎麼死的!
老頭來了,也有一個好處,就是陳沖能夠請教問題了:“金載垣說,李世石在第48手上就輸了,您看呢?”他把棋譜拿出來放在老頭面前,“您看呢?”
老頭看了將近半個小時,又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什麼,然後睜開眼看金載垣:“你覺得,第48手?”
金載垣點點頭。老頭一笑:“現在看來,你的水平比衝兒高。”這句話陳沖沒翻譯,傷自尊。
“實際上是第44手,這個鎮。”老頭想了想,“或許套用一個老詞,這盤棋在開始之前就結束了。”微微一笑,“這是開玩笑。前面蘇羽還沒能完全掌握局面,所以無論如何也要等李世石落子之後才有的動手。這個鎮是關鍵,從這之後李世石就被逼到了只能按照蘇羽給他設計好的路走。後面就很簡單了,不管他怎麼折騰也不可能逃出來,因此比賽到此為止,後面就不需要……我是說陳沖就不需要看了,金載垣你倒是應該多看看後面的手段。”
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能有這種大局觀,也就天下無敵了。”蹭蹭頭,“不過看上去,很難了。”
“大局觀這個東西,就是能夠從全盤角度考慮一城一地。而蘇羽的大局觀天下第一,是因為他能夠讓對手完全按照他所設定好的路線走。你沒辦法掙扎,因為19路棋盤上你只有唯一的點可以下。”老頭用吸管喝口水,繼續說,“當一切變得唯一的時候,你除了認輸之外還有別的想法麼?我不要求你能夠控制對手的方向,但至少你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方向。”他又看了看李昌鎬的那盤譜,“這盤對你意義不大,你一輩子也學不到李昌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