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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你……你根本就不理解,你要是理解你會這樣說嗎?”
“我是說,也許還有更好的辦法,還有別的路可走。”
“要有,還輪得到你說嗎?你難道不知道,天一從出生到現在,我這個當母親的為她做過一件事嗎?我還像是一個母親嗎?我還配做一個母親嗎?就是退一萬步說,天一是我養大的,難道她需要我的時候,我能不管嗎?”
“要管,當然要管。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你不僅僅是為天一一個人活著的,你還要想想別人啊。”
哦,原來如此,還有什麼好想的,不就是要想想他嗎?他怎麼一點也不理解我的心情呢?居然還說出這樣讓人生氣的話。我決定不再和他說什麼,我堅決放下了電話。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我沒有搭理。我心裡難過極了,在這個時候,我是多麼需要他的支援和安慰啊。我不僅沒有得到安慰,還讓我看到了他的自私。人原來是這麼複雜,在生活中風平浪靜的時候,一切都那麼顯得有修養、有道德,寬容、厚道,可是,遇到難事,就僅僅是一點難事的時候,人怎麼就換了一張面孔了呢?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那些房子裡透出的一團一團黃色的燈光,我忽然有一種落寞的感覺,鼻子酸了,眼淚含在眼眶裡。幾天來總是沉浸在能救女兒的那一份幸福之中,現在混雜進了一種淒涼和悲哀來,彷彿整個世界都凍住了,人的感情都僵硬了,只有我,我用我單薄的身子來溫暖我的孩子,想到這,眼淚滾落下來,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第九章
幾天以後,我終於等來了結果,沒有想到我的腎不能作為天一的腎源。
這個結果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思想準備,我對李南大喊大叫:“怎麼可能呢?一定是弄錯了。李南,你應該知道,天一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怎麼會不合適呢?”
淑百說:“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李南的錯。玉香,這是科學。科學是無情的啊。”
淑百和我抱在了一起,我們在李南的辦公室裡痛哭起來,過去我們總是在一個人哭泣的時候,另一個人保持克制,現在我們什麼都忘了,什麼都顧不上了,我覺得我正往一個可怕的深淵掉去,我沒有可以抓住的東西,惟有和淑百一起痛哭,才能避免落得更快。
李南背對我們,站在窗前,我看不到他的臉。
不知道我們哭了多長時間,李南突然說:“會有辦法的!一點會有辦法的!”
他像是在對自己鼓氣,也像是在安慰我們。
我和淑百停止了哭泣,我們都看著李南。李南有職業醫生的素質,他可以臨危不亂,沉著應戰。
突然,淑百說:“還有希望,佐羅!佐羅!”
淑百的話不僅沒有給我希望,我覺得我真的掉進了深淵,我手腳冰涼,腦袋一片空白。
淑百關於“佐羅”的重提,既是深淵的谷底,又是希望的萌芽。
我回到了住處,再也沒有了幾天前的欣喜和幸福,只覺得那個房子更像是一座墳墓,是埋葬了我的希望和幸福的墳墓。可是,除了這個像墳墓一樣的房子是我在昆明的唯一的棲息之地外,我還能到什麼地方去呢?
我癱在沙發上,眼睜睜地看著夜幕的降臨,彷彿在等待死神的光臨。天完全黑了,屋子裡沒有一絲的熱氣,我覺得我的血液已經不流動了,我已經冰涼了。
我在死亡的空氣中游蕩,遊蕩……
突然,驚響起來的手機的鈴聲把我一下子拽回了現實。在黑暗裡,我抓起手機,看都沒看,就開啟了機蓋。
“你總算接電話了。”
是阿明的聲音,自從那天不愉快以後,我賭氣不接他的電話。
突然聽到了阿明的聲音,我一下子覺得自己委屈極了,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嗚嗚大哭了起來。
“怎麼了?玉香,怎麼了?快說啊。”阿明急得大喊大叫。
我什麼也說不出來,還是一個勁地哭啊,哭啊。
“玉香,對不起。對不起,我傷了你的心,我後來想想,的確是我不對,我是有私心。我錯了。你想怎麼就怎麼,等你手術的時候,我到昆明守你,真的,我會守著你,我會永遠守著你……。”
“阿明啊。”我邊哭邊說,“我……我不能做手術了。”
“怎麼回事?急死我了。”
我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接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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