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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必然會因與一個宮監有過情而感到恥辱。
因此對於她的試探,他只能漠然應對。不是因為不喜。相反,他承認自己欣賞她,也感激她的信賴與重用。更難得的是,她雖自小居於上位,待人卻沒有玩弄之心。為此他甚至有點兒喜歡她,但他不會為此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那晚他將她帶回乾清宮,兩個大宮女忙前忙後地給她醒了酒,又給她一件一件地褪下繁複的華裳頭飾。約莫一盞茶過去,她看上去似乎清醒了許多,坐在梳妝櫃前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染上了一絲尷尬之意。
那樣的神情,使她一瞬間小了許多歲,宛若自知犯錯的孩童似的,他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但最終只是淡淡地看著她,一聲不發。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唇角,緩緩別開了視線,聲音也淡了下去,“朕酒醉糊塗,言行恐有失當,你莫要介意。”
深夜寒重,她之前醉酒又吹了冷風,不出所料地有些受涼,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聽上去悶悶的。
等到頭飾全部卸去之後,她抬手讓宮女退下,緩緩側過頭看他。見她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他抬眸溫聲道,“夜深了,皇上若無他事吩咐,臣便告退了。”
她似是一怔,繼而將還未開口的話全數嚥下,聲音摻著濃重鼻音,“……沒什麼事了。”頓了一下,緩聲道,“回去休息吧。”
他退出去,轉過落地罩的時候聽到背後她輕輕的咳嗽和吸鼻子的聲音。宮女方才被她揮退,此刻屋中別無他人,落針可聞,越發顯得孤零零。
其實就算他拒絕,她若真抬出皇帝架子命令,他也只能遵從……但她沒有。
走到外間,他側頭對兩個候著的宮女吩咐,“去熬些薑湯,明早再喚太醫來看看,皇上似乎是染了風寒。”
宮女低聲稱是,隨即領命而去。
……
那日之後,他重又輾轉於司禮監與東廠之間,倘若沒有重要之事,就儘量不踏足乾清宮。本意原是想讓她冷靜下來,但卻似乎讓一些訊息靈通的官員產生了某種誤解——近日來他與乾清宮之間屈指可數的幾次交流許是被看做了某種他已失去聖寵,即將倒臺的訊號。
坐在東廠督主這個位置上,幾乎都會樹敵千百。於是一時之間,原本消聲湮跡的彈劾之聲再起,每日早朝之上,針對他的各種討伐之聲幾乎淹沒了御案。由於之前他對趙黨的手段的確有些過於嚴酷,所以這一次的反彈也極為猛烈。
而剛登基不久,幾乎從未頂過如此壓力的年輕皇帝卻居然一聲不吭地撐了下來,據底下的小內侍回報,每次有針對東廠和司禮監甚至他個人的彈劾,她的回應都只有淡淡的四個字,“容後再議。”
在這般再明顯不過的袒護之下,朝臣漸漸明白了皇帝的偏向。但是這種事一旦開了頭,就再無抽身而退的道理,此時若不能將他拉下馬,日後必遭報復。再加上幾個內閣重臣的煽風點火,這場聲勢浩大的彈劾愈演愈烈,最終導致了皇帝在滿朝文武的壓力之下罷了早朝。
那日百官如以往一般早早候在午門,而她自乾清宮出來卻沒有往前面去,而是轉去了承乾殿,將所有侍從都關在了殿門之外,不許任何人入內。
他帶人來到承乾宮前時,還未走近,便看到了守在殿門外那密密麻麻的內侍宮女,淡淡掃視了一眼眾人後,他將目光停在了為首的孫德安身上,“皇上在裡面?”
孫德安面含憂色地點了點頭,略略退後一步,吩咐小內侍去開門,然而那內侍卻不敢違逆聖旨放人進去,只百般推脫,孫德安只好親自去將門稍稍推開了些。
緊閉的門扉“吱呀”一聲開啟了一道不大的縫,外面的陽光投進殿內如墨般濃稠的沉黑中,在地上映出一道突兀的光影。
他側過頭,對這個乾清宮的當紅內監頷首示意,繼而提著曳撒跨過門檻進了大殿,於昏暗到難以辨別腳下物什的殿中朝著正中的寶座緩步前進,而殿外的孫德安則回過身輕斥,“不長腦子的小子,你何時看到皇上對祁掌印發過脾氣?若是他不進去,皇上到時若是出了什麼事,你我擔待得起?”
孫德安的聲音不算大,但他卻聽得清楚,腳下的步伐不禁一頓,片刻之後,他眯起眼,試圖看清一片昏暗之中,那寶座之上模糊不清的輪廓。
只是還未看出什麼,黑暗深處就響起她疲憊暗啞的低問,“子慎?”那聲音低沉而倦怠,叫他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在寶座之前輕輕停住,“皇上。”
144攻略督主男配【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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