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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壑中漫升而起的濃重黑霧,和那不時由霧中傳出的轟然大震聲,構成了一種莫可測知的神秘和恐怖,這莫名的神秘恐怖中,充滿著死亡,也加深了給人的畏怯之感,使這些終日裡在刀下求生的江湖豪客們,也生出了深深的畏懼。
金鐘道長強忍著腿上的傷疼,運起了全身的功力,立地如樁,大睜著—雙眼睛,凝注著飛叟胡梅。
飛叟胡梅在金鐘道長言語相激之下,鬧成僵局,不得不硬起頭皮,蹭上石橋,暗中運足功力,緩步向前行去。
一股冰寒的冷氣,迎面吹來,使他不自覺的停下了身子。
這時,他已接近那濃霧的邊緣,他發覺那濃重的黑霧,有如一池翻滾的水鍋一般,被一股急漩的氣流裹住,沉下去再翻上來。
只因那一沉一升之間,速度過快,站在稍遠的地方,雖有著很好的目力,卻也是難以看出來。
抬頭望去,左少白那身影已然完全的消失於那濃密的黑霧之中。
這情景啟發了飛叟胡梅強烈的好勝之心,暗道:“左少白那個小娃兒既然能夠過去,我又為何不可?”
豪氣突生,舉步向那濃霧跨了過去。
他老奸巨滑,見多識廣,左腳抬起,跨入黑霧的同時,卻把全身重量完全的移放在後腿之上,左腳輕飄的伸入了那黑霧之中。
只覺左腿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寒意,似是陡然間把一支腿伸入了冰水中。
一陣微小的暗勁,由那濃密的黑霧中漩轉出來,飄起他的衣袂。
胡梅輕輕的把左腳踏在石橋,並無異常的感覺。
他回過頭去,冷傲的掃掠了石徑上排列的群豪一眼,只見數十對目光,齊齊投注在他的臉上,這剎那時光中,他生出無比的榮耀之感,心中暗暗忖道:“這名震天下的‘生死橋’,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忖思之間,右腳已緩緩抬起,踏入了黑霧中。
這時,他全身都進入瀰漫在橋上的黑霧中。
充滿死亡和恐怖的“生死橋”,已在胡梅的心目中消失了恐怖之感,他緩緩移動身子,又向前走了兩步。
除了那濃重的黑霧中,有著透骨侵肌的寒冷之外,別無異樣的感覺,他消失了畏懼,膽子大了起來。
突然間,—股輕微氣漩,由那濃重黑霧中衝了出來,像一陣冷風橫裡吹來。
胡梅左手輕輕推出,發出一股暗勁,擋住那衝上來的氣漩。
但見濃重的黑霧中,陡的起了一陣強烈的波動,大自然的威力暴發了。
胡梅那輕輕推出的一掌,有似點燃了大自然威力的藥信,絕壑黑霧中湧起了一陣急勁狂飆,排山倒海般衝擊過來。
這力量決非一個人所能抗拒,飛叟胡梅只覺被那強大的漩轉之力一撞,身不由主的一個斤斗栽下了石橋。
一聲尖厲的驚叫劃破了四周的沉寂。
金鐘道長只覺系在身上的索繩,直向絕壑沉去,心頭大為震駭。
那黑衣人突然伸出手去,抓住索繩,暗運內力,說道:“在下助你一臂之力。”
傍臨金鐘道長身側之人,齊齊伸出手去,抓住了那向下沉落的索繩。這幾人都是江湖上一流高手,合力出手,抓住索繩,其力道不下數千斤。
但覺一種激盪的勁道:不停由索繩傳了上來,那抓住索繩的武林群豪,都不禁為之臉色大變,相互望了幾眼,各出全力,拖住索繩。
索繩上激動的勁道:漸漸靜止下來,群豪手中的索繩,減輕很多重量。
漸漸的看到了胡梅,僵直的系在索繩上。
金鐘道長暗暗嘆息一聲,忖道:“好險啊!好險,如非這些人出手相助,此刻,只怕早已被胡梅那向下沉墜之力拖入了黑霧瀰漫的絕壑中了。”
那瀰漫的黑霧,仍然是不停翻動,“生死橋”仍然佇立在那沉沉的黑霧中,但飛叟胡梅卻已非適才那等神氣活現的模樣,臉色一片青紫,全身僵硬,似是早已氣絕死去。
那黑袍人突然出手,點了胡梅幾處穴道:冷冷的望了金鐘道長一眼,道:“咱們出手相救道長,那就有煩道長帶著他的屍體,先離開這片險地。”也不容金鐘道長答話,挾著左文娟,當先向後退去。
群豪眼看飛叟胡梅這般遭遇,心中早已不寒而慄,哪還有勇氣嘗試,齊齊沿著石徑向後退去。
這一來,卻苦了金鐘道長,他腿上傷勢甚重,未能及時包紮,此刻扛著全身僵硬的飛叟胡梅,心窩裡一股怨忿之氣,又說不出口。
群豪退出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