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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先生,死者身上有兩處刀傷。請問兇手要如何以投擲的方式,用這把獨一無二的短刀造成兩個傷口?”蘭子搖搖頭說。
“……啊,這個嘛,這個……”村上刑警一時詞窮,不知該說些什麼。
波川醫師乾咳幾聲,繼續他的說明。
“由於氣溫很低,屍體幾乎沒有腐敗的現象,也完全沒有體溫,不過,倒在這麼冷的地方,會有這些現象也是理所當然。下顎部分已出現僵硬現象,綜合以上要素,被害者應該已經死亡五個小時之久。”
“還有其他判斷依據,對吧?”蘭子向他確認。
“沒錯,眼球的乾燥度也是一個非常值得參考的依據。被害者的眼球雖然尙未變得白濁,卻已非常乾燥,這表示她已死了三至五個小時。
“另外,屍體身上已出現屍斑,但沒有轉移現象,再加上現場鑑識的結果,都顯示屍體沒被移動過,換句話說,死亡場所絕對就在這裡。”
蘭子眼中散發鬥志高昂的光芒,環視我們。
“從結論來看,這又是一起不可能犯罪,而且是貨真價實的‘無足跡殺人事件’。”
“可是……這怎麼可能?”中村警官苦惱地說,“這是不可能的,對吧?蘭子?一定是有人走到這裡,然後直接殺害死者。人類沒有翅膀,絕不可能飛上空中,至於幽靈或妖精那種沒有形體的殺人鬼,我是壓根就不相信這世上有那種怪物!”
“對我們來說,目前最重要的課題是,兇手究竟是用什麼方法佈置出這種無解的場景,又是基於何種理由,必須創造出這種離奇的事態。”蘭子的語調充滿自信。
“我倒想相信這是某種‘異形’乾的好事。”我有點自暴自棄。
“很有趣的想法。”
蘭子並不將我的話當一回事,我卻因為自己的話而開始生疑。
我是這麼想的——殺人者或許是雅宮冬子。
她刻意讓自己靈魂出竅,犯下這起詭異的兇行。她的靈魂離開肉體,從屋裡飛到這裡,用短刀奪走大權寺的性命。而且,或許此刻她的靈魂仍飄浮在附近的空中……
蘭子緩緩繞屍體走一圈,接著對中村警官說明她的觀察。
“不論是大權寺的腳印或麻田老先生的腳印,形狀都很清楚,深度也都一致,步伐沒有亂掉,當然,也沒有往後退的跡象。”
潮溼的地面殘留蘭子淺淺的足跡,就連橡膠鞋底的紋路都相當清楚。
“這起事件與二十四年前的殺人事件有幾個共通點,也就是——”蘭子提出以下幾點:
一、現場只有被害者與第一發現者的足跡。
二、足跡並非偽造。
三、方圓數公尺內的地面,除了上述足跡之外,沒有其他痕跡。
四、作為兇器的短刀並非被投擲出去,而是由兇手握住,直接刺向被害者。
五、兇手應是右撇子。
六、短刀上似乎塗有劇毒,被害者幾乎都當場死亡。
七、屍體死後沒有被移動的跡象。
“——這起事件與中村警官之前遇到的事件極為類似,簡直可說是將過去事件完美重現。”
中村警官只發出不悅的含糊呻吟,沒有做出回答。
“蘭子,如果解開這個謎,是不是就能明白井原一郎被殺的方法?”面帶倦容的村上刑警問。
“是啊。”蘭子彷彿在想什麼,有些心不在焉,“不過,有一點與之前的事件不同。”
“哪一點?”
蘭子恢復堅定的表情,指向地面的足跡。
“依照目前狀況,我們無法判別大權寺與麻田老先生兩人的足跡誰先誰後,然而,二十四年前的事件卻因為發生在雪中,得以明確區分出被害者與其他人的足跡。這便是兩起事件的差異。”
“所以麻田老先生也可能說謊?”中村警官反問,“不過,就算他的證詞是假的,實際上是他比大權寺還要早來到現場,事情又能有什麼改變?這仍然是一起不可能發生的殺人事件,而我們也依舊處於最糟糕的狀況。”
“我只是指出兩起時隔多年的殺人事件的差異點。”蘭子輕輕聳了聳肩,苦笑。
“就像你說的,之前是因為下雪,所以能清楚判斷我、被殺害的井原一郎,以及雅宮絃子三人足跡的先後順序,但……”中村警官眉頭深鎖。
“但是,這次的情況卻有點不同。關於麻田老先生出現在網球場的時刻,我們只能相信他提供的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