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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綜合以上事實,我判斷這名男子已經死亡一段時間。我進入‘久月’大約過了三十分鐘,因此他應該死亡超過二十分鐘,而且必定是在我之後才抵達這裡。
“男子的死讓我不住顫抖。老實說,我一直拼命壓抑內心的恐懼。我起身再度俯瞰那具屍體,墨綠色的軍服到處都是汙泥與破洞,顯得極為狼狽;滿臉的鬍鬚,還有可能因飢餓而瘦削的臉頼,全讓我猜想,這男子應該是一名逃兵。
“我將視線從屍體上移開,開始觀察四周。雖然後來下的雪讓腳印多少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男子的足跡從敞開的大門一路延伸至此。從這點來看,他應該是遭自背後突如其來的攻擊。就在這時,我突然明白是什麼讓我感到不安,一陣強烈的衝擊就這麼襲來,令我無比震驚,這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積雪約五公分深,前庭裡的每樣東西全被覆上皚皚白雪,從大門到玄關的模糊足跡是我留下的,另一道延伸至前庭中央的屍體腳邊的,則是這名死去的男子的,至於絃子穿木屐行走的足跡,則是往返於玄關至屍體頭部旁邊……
“這個鐵一般的事實令我全身戰慄,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據我推測,兇手是拿著短刀,從男子身後刺入他的脖子,但四周完全不見兇手的足跡,也沒有兇手離開的足跡。
“現場只有被害者的足跡,沒有兇手的足跡!。
“我的思考就在這一瞬間停止運轉——”
3
“等我回過神後,我要站在玄關發抖的絃子留在原地,在我回去之前,絕對不要隨意移動,也不要走到前庭。
“我離開屍體,小心不要踩到那兩道已然成為物證的貨跡,從一旁繞過,走向大門。我在大門停下,觀察前庭與外面的路,兩邊的雪地上都沒有其他人的腳印。大門前的小徑比一輛車子再寬約半個車身,並緩緩向下傾斜,我在前面停車場留下的腳印已經被埋在雪裡,那輛黑色箱型車也幾乎被白雪淹沒,看起來就像一間雪屋。小路在停車場前左轉,男子的足跡往彎道下方一直延伸,過了大約一百公尺後,同樣被掩蓋在積雪之下。
“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抬頭仰望,低空中仍是厚厚的雲層籠罩,雖然雪已經停了,但不曉得何時又會開始下。
“我望向‘久月’,決定回頭。進入大門後,我順著樹籬,沿前庭邊緣走了一圈,雖然樹下或草地的土壤有幾處翻動過的痕跡,而且比起積雪,泥濘更容易留下足跡,但我最終仍是沒發現任何足以說明這起殺人事件的痕跡或證據。
“我大致調査了一下,回到玄關時,‘久月’的主人雅宮清乃已經在那裡等候了,一旁的絃子則因恐懼與擔心而一臉茫然。
“我簡單地向清乃說明狀況,並要求她請這個家裡的人暫時不要離開屋子,又向她借電話,卻得到電話線早在一週前于山麓某處斷掉,至今還沒修好的訊息。我想了一下,向清乃要了兩條毛毯蓋在屍體上。這麼一來,在我去找支援的這段期間,就算雪又開始下,屍體也能儘量保持原狀。
“做完這些安排後,我便獨自下山,因為雅宮家沒有其他男效能勝任這份工作。然而,正如我所擔憂的,在我抵達山腳時,天空又開始飄雪了,雖然不大,但我仍擔心前庭的證據會消失。
“我在來時經過的派出所打電話回三多摩警局,等我與監識人員一同開車返回現場時,已經過了快兩個小時。那是我一生中,最漫長的兩個小時——”
第六章 過去的亡靈
1
中村警官握緊拳頭,五官因苦惱而扭曲,彷彿這些話語就如毒藥般令人痛苦。
“我再度回到雅宮家時,蓋在屍體上的毛毯已經被雪花覆蓋。負責調査這起案件的總指揮是三多摩警局的京本武司副警官。他是個蓄著八字鬍,態度十分傲慢的人。在返回雅宮家的路上,我已向他說明整起事件的梗概。
“京本副警官一進入屋內,隨即集合雅宮家所有人做筆錄,然後與我一起去旁觀監識工作。他要我重演一次發現屍體後所採取的行動,並仔細確認被害者、足跡與地形等相關資訊,但因為後來的兩個小時內又下了大雪,那些腳印全被雪埋住而無法辨認。我本來想在腳印消失前先拍照、用石膏取腳型,可惜時間上來不及。”
蘭子滿臉嚴肅,手指卷繞領子旁的鬈髮。這是她在集中精神時的習慣動作。
“中村警官。”她在一番深思熟慮後說,“那名軍人有沒有可能是在其他地方先遇刺,然後走到前庭中央才斷氣?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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