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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難。
都陵不動聲色地看了禹詩一眼,隨即道:“範離憎是範書之子,在‘試劍林’中又與不少幫派結下怨仇,天下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只怕為數不少。不知何故,思過寨人明明已知道了範離憎易容成戈無害之事,為何竟不追究其罪責?是否因為思過寨有需要利用範離憎的地方?不過思過寨能保得了他一時,卻保不了他一世!”
禹詩立時明白了都陵說出這一番話的用意,他是在提醒自己要殺範離憎,大可不必親自動手,若非痛失愛女,心緒不寧,以禹詩的心智,當然不會想不到這一點,而今由都陵出言提醒,禹詩感覺到更多的不是感激,而是比此複雜十倍的心緒。
他緩緩地道:“不錯,誰也保不了他一世!”
第六章 長恨劍法
與此同時,牧野棲還不知正盟已為他傳出必殺之令。
雖然他知道殺了戈無害、池上樓,會為他帶來麻煩,但此事的背後顯然另有蹊蹺,他相信以黑白苑的勢力,要查清這件事並不太難。
所以,他的心情並不過於沉重,甚至,在內心深處,他還為自己能夠在幾大正盟高手的圍攻之下走脫而暗自欣喜。
但他並非自負狂妄的無知少年,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所以,在離開痴愚禪師後,牧野棲確信痴愚禪師諸人已不可能再追蹤而至時,他立即以黑白苑獨特的方式,傳出訊號,只要附近有黑白苑的人,發現他的傳訊後,自會設法找到他。
辦妥這一切後,牧野棲暗舒了一口氣,正待去城裡換一身乾淨的衣衫,忽覺身後有些異常。
他放緩了腳步,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步履仍是從容不迫,而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已如同繃緊之弦,一觸即發。
“沙沙……”
身後的腳步聲其實並不甚響,但此刻牧野棲的所有心思已完全被這腳步聲佔據,他在心中默默估計著身後的人與他之間的距離。
他敏銳地感覺到,身後來者的腳步亦是從容不迫,但牧野棲仍是憑著自身不可言傳的直覺,斷定身後那位不速之客絕非尋常的行人。
“沙沙—…”靴底與地面磨擦的聲音似乎是迴響在牧野棲的靈魂中。
他的目光驀然一閃,動了。
拔劍、擰身、出劍——
冷劍出鞘的錚鳴猶自在空中未散,牧野棲已完成了一連串快不可言的動作,他的判斷準確得無懈可擊,其劍已冷冷地抵在身後之人的胸前。
但他的殺氣在那一瞬息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他看清自己冷劍所指的人是清風樓樓主龐紀。
龐紀微笑著望向他,他的笑容中有一種暖暖的東西,如同春天的陽光。
牧野棲吃驚地道:“是你?”
龐紀道:“我總算及時找到了你。”
牧野棲更為驚訝,他退後一步,收回長劍,道:“你找我?”
龐紀神秘一笑,道:“我找你是要讓你看一件東西。”
一間簡陋卻很清靜的酒鋪,一個有些佝僂的老頭。
一壺溫好的酒,幾盤小菜。
不知是不是巧合,此時酒鋪裡只有兩個客人:龐紀與牧野棲。
龐紀已喝了三杯,牧野棲卻滴酒未沾,龐紀察覺到了這一點,但他卻什麼也沒有說。
龐紀是十大名派掌門之一,牧野棲在他面前保持足夠的冷靜,自是情理之中。
當龐紀為自己倒上第四杯酒時,牧野棲幾乎不帶一絲感情地道:“龐樓主要讓在下看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廢紀優雅地放下杯子,自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竹管,置於桌上,正視牧野棲,道:“正盟與風宮之間的爭戰,想必任少俠已有所聞?”
牧野棲不置可否。
龐紀亦不以為意,繼續道:“為了對付風宮,正盟十大門派——對了,如今應該說是九大門派才更為確切——九大門派之間各調精銳人手,輔以百裡挑一的信鴿,組成了極為嚴密的資訊系統,任何意外變故,都可以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傳至正盟所屬的九大門派中,這根竹管內就是由信鴿帶給我的密信,因為密信與任少俠有關,所以我才欲與任少俠見上一面。”
牧野棲劍眉微挑,哈哈一笑,道:“龐樓主有話不妨直言,在本人眼中,正盟中雖不乏德高望眾且武功卓絕之輩,但無一不過於迂腐鈍昧,,惟獨龐樓主方是真正的人中俊傑,韜光養晦深藏不露。正因為如此,在下欲在邑城截殺風宮屬眾時,方會與龐樓主攜手合作。”
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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