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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禹詩無論心智還是武功,在“風宮四老”中皆首屈一指,更兼其性情陰鷙,“禹詩”二字對江湖中人而言,幾乎如一道“咒念”般可怕。
惟有燕南北能在面對禹詩時如此平靜坦然。
燕南北望著禹詩,沉默了片到,終於開口道:“攻襲思過寨的人,是你引來的?”
禹詩沒有回答。
因為這些年來,他已習慣了質問別人,而不為他人詢問。
燕南北沉聲道:“你不該如此。”
話語簡單樸質到讓人吃驚的地步,誰會想到讓武林中人聞之喪膽的禹詩,有一天會面對如此直接的斥責?
燕南北的神色十分平靜——正因為平靜,更顯其義正嚴辭。
禹詩忽然啞然失笑。
禹詩是一個很少會笑的人,他的笑容就如同他親自出手對敵一般罕見,但此刻,在最不該笑的時候,他失聲笑了。
他不能不笑,因為他從未親耳聽到有人當面指責他的不是,且沒有一絲一毫的迂迴婉轉。
禹詩忽然有所醒悟:據說燕高照十三弟子都極為自傲,如果眼前這人是燕高照的一名弟子,那麼他如此舉止就不足為奇了。
於是,禹詩道:“你是燕高照的弟子?”
燕南北道:“我燕南北更是思過寨的兒子!”
禹詩一怔,失聲道:“你是燕高照的……兒子燕南北?”禹詩並不是一個容易受驚的人,但今日卻有太多的意外。
燕南北道:“你們在思過寨犯下了太多的殺戮,望你們能速速退出寨外,否則必會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第二十九卷
第一章 橫空出世
燕南北此時的言行無論是思過寨弟子,還是禹詩及其屬下,都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因為燕南北的身分極其特殊,他的痴愚在武林中可謂知者甚眾。而思過寨的弟子對這一點更是十分熟知,他們已習慣了燕南北的胡言亂語與悖於常理的舉止。此刻面對燕南北的有條不紊之言,他們反倒有了無所適從之感。
“莫非你的痴愚是燕高照有意佈下的疑陣?”禹詩道。
事實上,思過寨弟子心中也同樣充滿了疑惑。
“清時自清,濁時自濁,如此而已。”燕南北淡然道,他沒有正面回答禹詩的問話,而以禹詩的身分,自然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與對方糾纏不清。
這時,思過寨弟子中有人亦驚亦喜地道:“原來……少寨主一直深藏不露,蒼天有眼,思過寨後繼有人,終可撥雲見日了!”
內部紛爭一直困擾著思過寨,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厚因就是本可順理成章成為寨主繼承人的燕南北,卻偏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痴愚之人,否則又怎會有那麼多的爭端?
思過寨眾弟子血戰後疲倦至極的神情中,又有了興奮激動之色,不由響起了一片歡呼之聲,燕南北的“橫空出世”極可能會結束思過寨內部紛爭,這對於思過寨的勢力與聲望無疑會大振。
他們卻不知道思過寨幾大弟子中,又折損俠異。文規二人,而真正的舞陽也下落不明,思過寨弟子之間已無爭執的可能。
燕南北向後揮了揮手,沉聲道:“家父已亡,我燕南北全力解救思過寨之危難責無旁貸!”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思過寨弟子猶為震驚!
禹詩得知燕高照已死,心中一寬,當下道:“風宮大軍壓境,絕不會無功而返,老夫不妨直言相告,我等是為血厄而來,除非交出血厄劍,否則思過寨必遭滅頂之災!”
燕南北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又是血厄劍……”頓了頓,他的聲音略略提高,道:“我手中的兵器,就是血厄劍!家父因此劍而不幸身亡,今日之殺戮,亦因它而起,我不知道,‘血厄’所帶來的血腥與不祥,何時方能終止……”蕭索之情,溢於言表。
他的言語神情都甚為平靜,卻在眾人的心頭掀起軒然大波。
“血厄”二字,已不僅僅是劍的稱謂,在這兩個字之後,還蘊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禹詩對局勢做了百般預測,卻惟獨沒有料到血厄劍會落在燕南北手中。
禹詩之所以敢大舉攻襲思過寨,是因為他的手中有女兒禹碎夜與俠異、戈無害三顆籌碼,掌握著這三顆籌碼,就足以將思過寨攪得動盪不安。同時,思過寨內的任何情況變動,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傳到禹詩耳中,禹詩對思過寨內的情形可謂瞭若指掌,在攻襲之前,他就已經佔了絕對優勢。
禹詩相信女兒的智謀,相信俠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