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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也能捲走,何況是一艘船?”
一人驚問道:“那四人豈不是要落入江中?”
“廢話,落入水中的可不是四個人,而是五個人。”那黑瘦老漢道。
“還有那叫化子麼?”
“正是。”
“為一個叫化子豁上四條性命,真有些不值。”一人道。
“說搭上四條性命倒也未必,我看那四個夥計的水上功夫極為了得,只怕連城東的王老魚也有所不及。
老漢我就奇怪,按理如他們那樣水裡來、水裡去的人,上水前早該看出今日必有大風大浪,為何為了一個叫化子這般賣命?哎,這場大雨,也來得邪乎,往常秋日有雨,多半是由黑山那邊來的,這次卻反了,是由九牛山那邊來的……“牧野棲聽到這兒,已斷定眾人口中的叫化子一定是白辰,他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滋味。
與阿雪作別後,牧野棲幾經曲折迂迴,竟由另一個方向走至阿雪所在的巷子對面。
他與都陵不謀而合,由一個側門悄悄進入“春晚樓”,在臨窗一張桌子上坐下,望著那條巷子口。
天尚未完全黑下來之時,他就看到了意料中必會出巷的段眉與阿雪!
兩人的神色卻有些緊張,阿雪在巷子口看似不經意地迅速掃視四周情形,隨後便引著段眉向城東而行。
牧野棲當即起身,尾隨段眉母女兩人而去。
以他的身手,要追蹤段眉二人絕不困難。
奇怪的是,段眉與阿雪竟一路向南而行,非但走過了大半個邑城,更出了城門,向郊外而去,毫無駐足或折回之意。
莫非,她們將要去的,竟是極遠的地方?
更奇怪的是牧野棲對此並不感到意外,似乎他早巳料到段眉與阿雪這一次遠行的目的地絕對不近。
出了郊外,人煙稀少,地勢開闊,視線便少了遮擋,追蹤的難度相對增加了不少,當牧野棲正暗自擔憂時,段眉與阿雪前行的速度突然加快,當夜幕降臨時,她們已不顧是否會驚世駭俗,以輕身功夫匆匆趕路。對牧野棲而言,她們去速越快,反而更易追蹤,如此遠遠尾隨而行,直到數千裡開外,段眉母女二人方在一個鎮子中投宿打尖。
當牧野棲遠遠地望見她們走入客棧時,目光不期然掃向客棧外高懸著的四隻大紅燈籠,只見四隻燈籠上貼著四個大字:風笛客棧。
牧野棲大吃一驚,怔立當場。
良久方回過神來,暗忖道:“難道這只是巧合?但客棧之名,多用諸如‘福’、‘安’、‘祿’、‘發’之類的字眼,它怎麼偏偏用上‘風、笛’二字?”
望著“風笛客棧”四字,牧野棲感覺既親切又新奇,同時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段眉與阿雪走入風笛客棧,一個夥計迎上前來招呼道:“夫人、小姐投宿吧?小店清雅潔淨,睡上一宿,保證舒暢開懷。”
阿雪眉頭一皺,未及開口,已有一人先道:“田五,為何總改不了油嘴滑舌?”說話的是一個女子,阿雪循聲望去,只見自木梯上下來一位女子,年約三四旬,甚是貌美,阿雪的目光與之相遇,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小姐切莫與他一般見識,若要投店,後院中還有幾個房間。”
阿雪見她笑容親切,讓人見了如沐春風,心中因田五而起的不快便消散不少,當下說道:“房間要大些,方向朝北。”
那女孩子道:“有,但價錢相對高些。”
阿雪道:“無妨。”
那女子便道:“田五,把兩位客人送去客房,可莫再插科打渾,惹客人生氣。”
田五道:“大姐放心。”言罷向阿雪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那女子苦笑著搖了搖頭,卻也沒再說什麼,看樣子她應是客棧中的當家人,對手下的夥計卻甚為寬容。
阿雪心道:“又有幾家客棧的夥計如田五這般放肆?”
田五雖然滑嘴滑舌,辦事卻甚為利索,將她們引入房中後,只眨眼工夫,便為她們端來了熱水,送來晚飯,最後一臉恭敬地道:“夫人、小姐還有何吩咐?”
段眉臉色一沉,道:“沒有我的吩咐,你無需來此。”
田五便退了出去。
阿雪推開北向的窗戶,將客棧周遭的環境對段眉描述了一遍。這是她們母女二人多年來達成的默契,每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阿雪就會為段眉敘說周遭環境。如此一來,一旦若有不測之事發生,雙目失明的段眉才能從容應付。
末了,阿雪讚歎一聲:“後院中的那叢竹子長勢真好,只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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