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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寫著“至白帝乃開”(諸葛亮的錦囊妙計是假的,劉裕的錦囊妙計則是真的,歷史上像這樣你真我假的故事,實在數不勝數)。
九 翦除異己(2)
朱齡石大軍溯江而上,第二年,也就是義熙九年(公元413年)的六月,到達了白帝城(今四川奉節東)。朱齡石開啟劉裕的密信,上面只寫著三句話:“全軍主力都從外水攻打成都;臧熹、朱枚從中水(今四川彭山方山下入江的綿水口)攻打廣漢(今四川射洪南);並派老弱士兵乘十幾艘高大艦船,從內水佯攻黃虎。”(唯一的遺憾之處是這條錦囊欠缺一點意外性,朱齡石在此之前肯定已經消化了劉裕戰略思想的精髓,這封信只不過是做了一個人員上的合理安排。但是劉裕以自己的名義寫下這封信,就能夠預防眾人因為朱齡石資輩較低、不從將令的現象,以促使戰略思想的全面貫徹。)
朱齡石得了錦囊,便佈置下去,諸軍倍道兼行。成都王譙縱果然被劉裕算中,他在得到情報後,認定內水的疑兵就是晉軍主力,命令譙道福以重兵鎮守涪城,以防晉軍從內水攻來。這樣一來,朱齡石主力走的進軍路線就幾乎成了蜀兵不設防的地段,大軍很快抵達彭模(今四川彭山東南岷江東岸),離成都只有二百里。譙縱才命侯暉、譙詵率萬把兵馬駐紮在彭模,隔著外水築起工事拒守。
時值盛夏,朱齡石本想以逸待勞,緩圖攻城良機。部將劉鍾則說:“這可不行,我們以虛兵進攻內水,譙道福那邊肯定不敢動。現在大兵突然殺到,蜀兵已經喪膽,他們之所以據守險地,就是因為怕我們啊。如果現在以精銳猛攻,必獲全勝,如若緩兵,蜀兵會明白我們大軍全都在這裡,到時譙道福從涪城殺回,我們就不好對付了。”
朱齡石聽從建議,率領蒯恩、劉鍾強攻彭模,力克險峻難攻的彭模北城,斬殺了侯暉、譙詵,轉攻南城,一併拿下。與此同時,臧熹、朱枚也擊敗了蜀將譙撫之、譙小苟(十分有趣的名字),攻下廣漢。
朱齡石下令捨棄船隻,以步兵趨進,譙縱計程車兵們都望風潰散。那位全無王者風範的成都王譙縱(當年眾將要推他做主,他執意不從,還企圖跳水逃避,這樣沒有膽識的人竟能做上割據一方的國王,可見天下大亂,已近極致)棄城逃跑。他的女兒都比他明事理,勸他說:“如今逃跑也難活命了,自取其辱而已,不如在城中等死,還可以死在先人的墓前。”
譙縱不聽,投奔前來救援的譙道福,被譙道福鄙視了一把。譙道福斥責他說:“大丈夫創了這樣的功業卻放棄,還想去哪裡呢!自古哪個人不死的,有什麼好怕的?”說罷一劍擲去,正中譙縱的馬鞍。
譙縱沒辦法,只好逃到一個僻靜的所在,拉了腰帶上吊自殺(關於譙縱之死,另有種說法是他在涪城被一個叫王志的當地人殺死,這兩種說法,前一種見於《晉書》和《資治通鑑》,後一種見於《宋書》和《南史》。不管怎麼個死法吧,這個怕死的國王到頭來還是不得善終)。譙道福還想收眾一戰,士兵們卻不願再聽從他的指揮,分了財物各自散去,譙道福投往廣漢的僚人部落,也被當地人捉住送給晉軍斬首。
劉裕西征兩戰,充分地發掘了王鎮惡和朱齡石的帥才,也成功翦除了異己,收復了荊州、益州等地,一石數鳥。這時的劉裕已不只是優秀的軍事家,而更是一名相當有為的政治家了。經過這一連串的勝利,劉裕的野心急劇膨脹,他連繼任荊州刺史的東晉宗室司馬休之,也不願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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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討滅宗室(1)
司馬休之在中國歷史上也算是個十分有趣的人物,他身為晉國宗室,卻一生顛沛流離,歷經東晉、南燕、後秦、北魏四國,他的列傳並見於南北兩朝的史書《晉書》和《魏書》(與他情況類似的南朝宗室亦有不少,比如劉宋宗室劉昶的列傳並見於《宋書》和《魏書》;南齊宗室蕭寶夤的列傳並見於《南齊書》和《魏書》,等等,關於這些人的事蹟,我們將在後文陸續提到)。在朝秦暮楚的南北朝時代,我們無須對他的道德人品進行抨擊,他也不過是大國博弈、###之下的犧牲品。
劉毅被誅後,司馬休之繼任荊州刺史,頗得江陵一帶人心,由此卻遭到了劉裕的嫉恨。這個時候的劉裕,對權力的渴求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需要的是像劉敬宣那樣即使不在身邊也能夠做到“早請示、晚彙報”的聽話的部下,而不是能據守一方,有可能對他形成威脅的地方長官,因此他從自己的利益出發就不得不對司馬休之有所動作。還別說,加罪的藉口很快就被他找到了。
藉口來自司馬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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