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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都清清爽爽擺在家裡呢。念在輔政有功,拓跋弘還算是開恩,把趙黑的侍中撤了,讓他去做宮裡的門士,就是現在傳達室看門大爺的職務,當然咯,看的門級別比較高,是宮門。
這可把趙黑氣的,好長一段時間吃不下飯,睡不安覺。幸好拓跋弘過了一年又想起他的好處,又重新把他調到身邊任職。現在太上皇帝死了,趙黑心想君子報仇的時候到了,就跑到馮太后面前表忠心、訴衷腸。兩人一拍即合,由趙黑出面,挖出了可以置李於死地的人——範檦。
範檦是李的同黨,李敷、李奕兄弟被誅他也逃不了責任。但是範檦懂得見風使舵,馮太后一上臺,他就明白風向要變,趙黑來聯絡他,他就徹底倒向了太后。範檦與李那是多少年的朋友(對不起,大約是“酒肉朋友”吧),基本上是無話不談。他向馮太后密告,李打算在徐州任上叛逃,而且這話是李親口所說,絕對不假。
逮到這麼個證人,還不大肆發揮?馮太后立刻傳命,讓李回平城述職;這邊則跟範檦說好:“你得給我做好這個證人,以防李那傢伙抵賴!”
李上任才一年,沒搞清怎麼回事呢,就去晉見馮太后。馮太后說:“你企圖外逃的罪行,已經被人揭發了,還不從實招來?”
李大驚,說:“太后從何得知?空口無憑,絕無此事!”
太后就把藏在簾後的範檦叫出來,與李當面對質。範檦背了一通演練好的臺詞,李如夢初醒,知道是自己給人設局害了,忿忿不已道:“連你都來誣陷我,我還有什麼話說!只是你受過我的厚恩,怎麼忍心做這樣的事!”
範檦不以為然地說:“李大人以前也受過李敷的厚恩,比你給我的可強多了。你忍得下心,我憑什麼就忍不下心來呢?”
李一個勁地嘆道:“怪我看錯了人,悔之晚矣!”馮太后靠著趙黑、範檦的幫助,給李定了罪,將他一族全部處死。此後,她用類似的伎倆,誣陷拓跋宏的外祖父李惠一家叛國,又除掉了這個大政敵。北魏的朝廷成了馮氏的天下。
九 垣崇祖決堰戰壽陽(1)
馮太后殺李的那年,北魏改元太和。這是一個長達二十三年的年號,在整個北魏王朝一百五十年的歷史中,獨一無二。與明、清時代帝王一朝一年號的傳統截然相反,中古時代的封建帝王,更換年號那是家常便飯,像劉宋前廢帝那種不講禮法的人更是可以變態到一年就改元兩次的地步。在這些短命年號之中,長命年號尤其是超過二十年的年號就顯得彌足珍貴。那麼“太和”這個長命年號意味著什麼呢?
我們不妨做個小小的統計,從魏晉到隋唐的大王朝中,時間超過二十年的年號一共只有七個,在南北朝之前,有晉孝武帝的“太元”,南北朝之後,有隋文帝的“開皇”、太宗的“貞觀”、玄宗的“開元”、德宗的“貞元”。這幾個年號中,“太元”的狀況相對較差,但也是東晉中後期相對比較穩定的一段時間,淝水大捷也是發生在這一時期(太元八年)。其他四個隋唐的年號都比較為人所知曉,隋文帝開皇年間是一個大一統的時代,中國結束了南北割據的分裂局面,另外幾個則分別以“貞觀之治”、“開元盛世”和“貞元中興”而知名,是初唐、盛唐、中唐的高峰時期。由此我們大致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中古時期中國的長年號,往往是政治穩定、經濟繁榮的重要特徵。南北朝僅有的兩個長年號也進一步佐證了我們的結論:南朝的“元嘉”,我們已經說過,是南朝最為重要的治世時期;與之相對應,北朝的“太和”標誌著北朝的鼎盛時期。北魏的統治在太和年間達到了空前絕後的巔峰,半個世紀後的楊衒之在他的《洛陽伽藍記》中是這麼追述“太和盛世”的景況的:
“當時四海晏清,八荒率職,縹囊紀慶,玉燭調辰,百姓殷阜,年登俗樂。鰥寡不聞犬豕之食,焭獨不見牛馬之衣。”
一手造就了輝煌的人物,正是馮太后本人,以及她一手培養的得意“弟子”——北魏孝文帝拓跋宏。
即便是再優秀再有預見性的統治者,也不可能從一開始就一直執行完全正確的政治路線。二十三年的太和時代,卻是以一場決策錯誤的南北戰爭拉開序幕的。
拓跋燾死後,北朝的統治者忙著撫卹四方,南朝的統治者忙著苦鬥不休,都沒有閒暇投入大規模的邊境作戰。宋明帝泰始初年的那一次南朝的喪師失地純粹是劉彧處理失措造成的。那一次以後,邊境上雖有小的摩擦,但都未對各自的管轄範圍產生什麼影響。十年滄桑鉅變,彈指一揮間,宋魏對峙換成了齊魏抗衡。太和三年(南齊建元元年、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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