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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假使宋文帝不為諂媚小人所惑,真正識人,又能夠選擇更好的出征路線和時機,戰果如何尚未可知。可惜的是,其他幾路雖然攻下了不少據點,卻全因為王玄謨在魏軍主力面前的全面潰敗,而功虧一簣。
雍州刺史劉誕的這路,從襄陽北上進逼弘農(需要指出的是,宋國只有南方半壁江山,這個雍州可不是指關中長安的那個雍州(北魏的雍州治於此),而是今天的河南湖北交界的淮河流域,治所在襄陽)。宋軍中有一名叫做龐季明的參軍,七十多歲了,以前是關中的豪強,德高望重,他主動提出去長安招安,劉誕覺得主意不錯,就準行。龐季明潛入弘農的盧氏縣,住進當地的大戶趙難的家中,四處遊說,果然這一帶響應的民眾還是不少,很多人都被說動,投往宋軍。
有了接應的隊伍,宋軍方面就容易多了。薛安都、柳元景分兵繼進汝南的劉鑠則派出胡盛之、梁坦等攻打北魏的長社(今河南長葛東北),北魏駐紮在這裡的荊州刺史魯爽(就是在《元嘉之治》中與司馬休之一起反劉裕失敗,被迫投往北魏的魯宗之的孫子)望風而逃,長社入於劉宋。北魏的豫州刺史僕蘭也不是宋軍的對手,撤往虎牢。
兩路宋軍繼續奏凱,柳元景、薛安都、龐法起等人很快攻下了盧氏、弘農,進逼潼關;梁坦與劉康祖則兵臨虎牢。
要打潼關,先得拿下陝城,幾員大將悉數出擊,卻碰上了第一場硬仗。陝城易守難攻,一時半會兒拿不下來,北魏的洛州刺史張是連提率領兩萬騎兵繞道來救。北魏騎兵的衝擊力很強,以步兵為主的宋軍居然擋不住,幾乎要崩潰。出生於北方的薛安都被激怒了,他脫下盔甲,只穿貼身的衣衫,瞋目橫矛,單騎突入敵陣,所向披靡。魏兵紛紛朝他射箭,薛安都手中一杆長矛,高低撥舞,竟沒有一支箭能夠射中他,魏軍陣中已是死傷不計其數,薛安都手下計程車兵則群情振奮,個個爭先。天色將晚,宋軍援兵殺到,魏軍只得暫退。
柳元景怕薛安都這邊有失,連夜派堂兄柳元怙領了兩千步騎兵前來援助,對此魏軍並不知情。第二天一早,薛安都在陝城西南排下大陣,與城中殺出的魏軍對峙。他與統領步兵的將領魯安平相誓共進,以左右犄角之勢合擊魏軍。剛一交鋒,柳元怙的騎兵正好趕到,旌旗飄舞,鼓譟而前,魏軍毫無準備,立刻驚成一團。薛安都乘勢挺身血戰,直殺得長矛折斷,重新更換一根,繼續入陣橫衝猛打。大戰從上午殺到黃昏,陝城之外血流成河。北魏將卒被殺的、跳城河淹死的數千之多,張是連提也死於陣中,另有兩千魏兵投降,魏軍全軍覆沒。
柳元景聽說陝城外面打了大勝仗,便率眾前來。他見那些投降計程車兵大部分是漢人,就責問道:“你們都是中原漢人,卻為什麼為胡虜效力,打不過了才投降,豈有此理?”
士兵們愁眉苦臉地說:“胡虜到處抓壯丁打仗,出來得遲了就要滅族,戰場上又以騎兵驅趕我們步兵,沒打就被踩死了好多,將軍也看見了。”
眾將要求嚴懲戰俘,統統殺掉,柳元景則說:“王旗北指,當使仁聲先路。”要向北方人民宣揚宋國的北伐軍是仁義之師,只針對佔領國土的胡人,而不欺壓百姓。他下令把戰俘全部釋放,遣散回原籍。投降計程車兵們因禍得福,意外得生,都高呼萬歲。
宋軍繼續進攻,連續攻下陝城和潼關,關中大戶、附近的羌人、胡人都來送錢,擁護宋軍。(蓋吳失敗後被壓迫得太鬱悶了。)
柳元景打算揮師西舉,收復關中,朝廷的詔書卻先到了。宋文帝認為王玄謨的那路已敗,魏軍已經從東路南下,西頭的戰線不宜獨進。柳元景徒嘆天不我助,只好命薛安都斷後,率領這一路的大軍全部返回襄陽。其他各路也全部放棄進攻,轉而防守,宋文帝大張旗鼓的第二次北伐至此徒勞無功,化為泡影。
轉入全面反攻的魏軍可不就此停步,拓跋燾大軍兵分五路:永昌王拓跋仁從洛陽進攻壽陽,尚書長孫真進攻馬頭(今安徽懷遠南),楚王拓跋建進攻鍾離(今安徽鳳陽東北),高涼王拓跋那率部從青州直逼下邳(今江蘇睢寧西北),拓跋燾自己則從東平進據鄒山(今山東鄒縣東南)。
拓跋燾攻下鄒山,親自拜謁秦始皇留下的石刻,並祭祀了孔子。(宋文帝想著封禪泰山,沒想到反而讓北魏的皇帝把孔子給祭了。呵呵,不知以漢家天子自詡的南朝皇帝是否會感到一絲羞恥呢?)然後魏軍一路南行,所過城鎮盡皆投降,懸瓠(今河南汝南)、項城(今河南沈丘)均被攻克,淮南重鎮壽陽便暴露在魏軍面前。
壽陽如若失守,則淮南難保,宋文帝下急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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