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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了十三年命,經歷了大小兩百餘次浴血苦戰,“潘家三霸天”確實已在竹山國中穩穩的站住了腳,想推倒他們的人,大多數已被他們一腳踢死!
德祥老店是個客棧,也是一家酒鋪。
窗外夜雨如絲,窗內昏燈如豆。
潘家老大潘天龍第一個闖了進去,隨手掀起了頭上遮雨的斗笠,但入目便看見了一口棺材。
秋雨秋風令人愁,在這種天氣裡,如果沒有要緊的急事,誰也不會連夜趕路的。
潘家兄弟更不會。
現在他們全部都已是家資鉅萬的豪富之人,潘老三潘天豹新近迎娶的一位愛妾更是貌美如花,那白嫩嫩的面板更是彷彿能掐出水來一般。新夫人進門沒多久,若是沒有急事,就算用鞭子抽他,他多半也懶得從床上爬起來的。
但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們這麼急?
這卻是他們兄弟的秘密,其實也不能算是秘密,潘家三霸天做的是什麼買賣,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只不過,一萬兩銀子以下的買賣,他們是絕不會插手的。現在看他們夜雨之中趕路趕得這麼急,這趟買賣顯然不小。
要出去做什麼買賣的人,不管是做什麼買賣,哪怕像他們一樣做的是無本買賣,出門撞見棺材,總歸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
潘老大剛剛皺起眉頭,潘老二潘天虎的拳頭已經重重的捶在櫃檯上。
那實木的櫃檯竟然在他隨手一捶之下,喀喀的裂開了縫隙,後面的掌櫃膽子也幾乎被這一下給打裂了。
潘天虎瞪著他,怒聲道:“你這裡到底是客棧,還是棺材鋪啊?”
掌櫃的一邊抹汗,一邊陪笑道:“小店只賣酒菜,不賣棺材。”
潘天虎一指那邊的棺材,喝道:“那這裡怎麼會有一副棺材?”
掌櫃的道:“這是那位客官帶進來的,而且一定要帶到屋裡來。”
“為什麼?”潘天虎皺眉向那邊看去。
掌櫃的說道:“因為那位客官說,一定要棺材裡的朋友陪他喝酒。”
掌櫃口中的“那位客官”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髮型微亂,看起來有些落拓之色,落拓的人,酒總是難免喝得多一些。
此刻,他正對著那嶄新的棺木舉杯,彷彿對面是一個熟悉的好友一般說道:“呵呵,老朋友,這杯酒輪到我了,我喝!”
端起杯來,他一口氣就喝乾了杯中的酒,喝的很快。
他所做的事情,看起來雖然有點瘋,可是他的人,看來卻不像個瘋子,只不過,雖然是在笑邀而飲,但眼睛裡卻帶著一些悲痛之色,直直的看著那口棺木,好象就連那邊有人在大吼都沒有聽到————除了這一口棺木之外,他似乎已對世上所有的事都不在乎。
潘家兄弟裡,火氣最大,拳頭也最大的,就是老二潘天虎。
他第一個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擺在桌上的棺木,看向那人道:“這是你帶來的?”
那人點點頭。
潘天虎又問道:“這裡面有什麼?”
那人木然道:“有個朋友。”
“哼,是死朋友?還是活朋友?”潘天虎冷哼道。
“只要是朋友,死活都一樣是朋友。”
潘天虎嗤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死人也會喝酒?”
那人卻未再回答他,只是突然笑了笑,又向棺木舉杯道:“這杯酒輪到你了,我代你喝!”他一口又喝了一杯。
潘天虎見狀哈哈大笑,回頭看向他的兄弟,指著那已突現出幾分鬍渣的中年人道:“原來這廝不但是個瘋子,而且還是個酒鬼!”
正覺晦氣的老大潘天龍沉著臉,道:“叫他快把棺材搬出去,叫他的人也趕緊滾出去!”
潘天虎轉頭冷笑道:“說你呢,聽到沒有?”
那人一臉木然的抬頭,“聽到什麼?”
潘天虎冷冷道:“大爺們叫你把棺材搬出去!”
中年人沒有看他,只是安靜的看著棺木道:“搬不得。”
潘天虎眼神一瞪,“為什麼?”
“外面在下雨,我不能讓我的朋友淋雨。”
潘天虎稍稍打量了他一眼,又回頭看看潘老大,故意問道:“這傢伙是瘋子,你看怎麼辦?”
潘天龍冷冷道:“踢出去!”
潘天虎哈哈大笑:“踢瘋子可不犯法!”
潘天龍也冷笑道:“踢一個死人更不犯法!”
“哈哈,好,那我就先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