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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自然,惶恐一詞,不知從何而來?”
我低頭看他扔下的奏摺,果不其然就是禮部秦尚書呈上的那份,上邊我狗爬字似的簽名,旁人模仿都模仿不來。
我不敢說話了。
華南屏登基的時候,手段狠辣地清除了長安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勢力,朝堂之中勢力大洗牌,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死忠無不被髮配到邊疆苦寒之地,稍有反對之聲的大臣,下場無不慘烈。
先帝在朝堂奉行制衡之術,而他更喜歡絕對的集權。朝堂之上唯獨他說一不二,他懶得決策的事情才放任下邊大臣拿來討論掐架。可是不得不說,他也有這個實力,胸中才略經天緯地,而且大華軍隊一半在我爹手裡,另外一半就在他手裡,戶部那腰帶上掛著國庫鑰匙的蘇少銀又是他的親舅舅。
自從我替代我爹來上朝,我爹就交代過我,如非必要,不能在朝堂上反駁他,於是我只能跪下身子,將他扔到我腳下的奏摺舉過頭頂,繼續說道,“臣惶恐。”
久久不聽他說話,我又忍不住偷偷打起盹來,這段時間不知怎麼的,睏倦得厲害,我咬了咬嘴唇想清醒下,熟料沒控制好力氣,一下子疼得我差點罵娘。周圍依舊靜悄悄的,我想抬眼偷偷看華南屏一眼,妄圖揣測些他的情緒也好對症下藥。
他頭上戴著玉冠,身著玄色龍袍,赫然正站在我面前。我嚇了一跳。
華南屏拿起我手中奏摺,微微彎腰,右手勾起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
他琥珀色眸子神采不明,裡邊醞釀著些不明的情緒,薄唇緊抿,鼻子白皙高挺,他一身玄色龍袍,襯得膚色雪白優雅,整個人都有一種淡漠疏離的感覺,高高在上不可觸及。
他現在就那麼淡淡看著我,似乎要穿過我的胸膛看清我心裡想著什麼。
我終於心生恐慌,不敢同他對視。
“退朝。”他道,一邊的太監尖細地聲音隨後響起,響徹含元殿,大臣們跪下行禮,一個接一個地退出了大殿。
我不敢亂動,心裡忐忑,張張嘴想說些什麼,卻一口血腥,這才想起來剛剛一用力咬破了嘴唇。
“福公公,你們也下去。”他偏過臉,輕聲道。
那個圓臉的太監點頭,招呼殿內所有人退了出去,我心中越發不安了,覺得再不自救就等著我爹給我收屍吧,“陛下,民間尚有說法,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陛下身為一國之君,更應該早日娶後,一則為國家安寧,二則……二則……”我胡謅不下去了。
他勾嘴角假笑,“將軍當真是為江山社稷著想?”
我點頭,“自然。”我有些緊張,舔了舔嘴唇,滿嘴血腥,戰場上混生死的人,血腥味早就聞得習慣了,可這次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特別難受,極想要一杯水漱口。
華南屏看我的眼神暗了下去,那張漂亮得天怒人怨的臉頃刻依舊近在咫尺,唇上溫熱,我驚悚得眨巴著眼睛,急急得要後退,他卻伸手捧住我的臉,不許我動彈,我此刻跪在地上無法起身,被迫仰起頭接受他的親吻。
他吻得緩慢細緻,我睜著眼睛看到他緊閉的雙眼和亂顫的眼睫,腦袋一片空白,唇上酥麻,感覺上面的血跡似乎被他吮吸乾淨,他呼吸散亂地噴在我臉頰上,我覺察出他藏得很深的一份隱忍似乎正在慢慢破裂,不知為何,我身子抖得厲害。
他輕輕親過我的嘴角,低沉沙啞又溫柔地哄我:“阿玉乖,不怕,張嘴。”
我不想聽他的話,我雖然與行知是假夫妻,但是再怎樣也算得上有家有室的女人,但是想起我爹交代過我不能反駁他,於是遲疑,然而正是這遲疑,他的舌頭撬開我的牙關闖了進來。
與此同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直撲喉嚨,我胃裡頓時一陣翻滾,用盡力氣推開他,伏在一邊以手撐地,乾嘔起來。
☆、行知歸來
我胃裡翻江倒海,好不容易順過氣來,想起現在我自身的處境,腦袋哄得一聲就炸了。
爹,快來給我收屍吧……T_T
被陛下輕薄,好歹還能留條命,反正我的節操早就在眾人的流言蜚語中碎了一地。但是被陛下輕薄得吐了,我覺得他肯定要把我碎屍萬段也難消心頭之恨了,皇家之人素來傲慢,想來他也不會是個例外。
眼前遞過來一杯茶盞,端著茶盞那隻手很是用力,指關節都顯出幾分慘白來,那手的主人垂眉看我,神色晦暗不明。
我顫著手指頭接過茶盞,漱了口,伏下身道:“臣……臣罪該萬死。”
“可好些了?”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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