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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
華南屏又訓斥我幾句,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總覺得他不會真的拿我怎麼樣,天知道我這股自信心是從哪裡來的。他似乎有些疲憊,過了一會兒捏捏眼角,道:“你下去吧,明日代替你爹來上早朝。”
我跪下謝恩。
我爹他自然是再也來不了早朝了。垂下眼睛掩飾下情緒,我轉身離開。
剛走下宣政殿的漢白玉石階,迎面就走來一個女子,十七八歲年紀,身後跟著侍衛和宮女,女子雖然素色衣袍,國喪期間沒有帶任何首飾,但是卻依舊容貌明豔照人,杏眼桃腮,倒是比平常看起來清雅幾分。我抬頭看到她,下拜行禮:“臣趙如玉叩見公主殿下。”
她見我在這裡有些吃驚,很快掩飾了去,依舊一副素日裡的傲慢嘴臉,“多日不見,小將軍越發雄偉健壯了。”
我嘴角抽了抽,“謝公主誇獎。”
“哼,”她冷冷打量我,慢悠悠地說,“小將軍不必客氣,本宮說的也是心裡話,不知小將軍此次回來,能停留幾日?”
我想了想剛剛華南屏似乎沒有趕我走的意思,於是回答她,“估計能夠呆些時日。”
“那感情好,小將軍常年不與我們這個姐妹們接觸,這可是個好機會。”
我知道她又想找機會損我,長安貴女們的聚會我從未參加過,吟詩賞花什麼的我從來不感興趣,而且我是個武將,去了更是隻有丟人的份,只可惜公主殿下從未想過放過我。
我低頭嘆息一聲,抬頭看著她的眼睛,真誠道:“不曾想如玉才離開長安不足一月,公主殿下就如此想念,如玉惶恐。”
她被我噎了噎,似乎有些噁心,但依舊梗著脖子道:“小將軍言重。”
於是我故做悲痛地回答,“公主殿下的心思,如玉一直懂得,可是如玉畢竟是有夫之婦,而且我們又都是女人,恐怕——”
她開始艱難地揣摩我的意思,很快明白過來,看我的臉色分外難看。
我拱手嘆息道:“恕如玉不能接受公主殿下盛情。”
公主頓時炸毛想撲上來,我趕緊告退。
我同公主的相識其實也是很美好的,有些像那些才子佳人的話本子,可惜當年我年少氣盛……
我十六歲那年立了軍功,和幾個兄弟一同在含元殿外等待接受先帝召見,彼時幾個血氣方剛的黃毛小子湊在一起,討論最多的就是女人。我那時候女扮男裝,也徹底得認為自己是個爺們。於是當長公主她聘婷得從我們面前走過的時候,我和幾個兄弟都直了眼睛。
她那時候年紀尚小,但是卻如同小荷才露尖尖角,細腰長腿,穿著嫩黃色衣裙,裙襬聊聊曳在地上,搖得我年少的心都一顫一顫的。
恰逢此時她回頭一笑,我頓時感覺頭上要冒煙,掩飾地艱難撇開黏在她身上的視線,卻瞧見我幾個兄弟都死死把眼球釘在她身上,我不滿自己好不容易瞧上的姑娘被他們這般死盯著瞧,於是哼了一聲,道:“背面風調雨順,正面大旱三年。”
兄弟幾個戀戀不捨收了視線,聚在我身邊開始討論別的腰細腿長胸大的女人。
卻不曾想我那句話沒控制到語調,被她聽了去,她眼波流轉看著我,疑惑得喃喃我剛剛那句話,轉身走了。
當她明白那句話的意思後,我們的樑子也就結下了。
所以現下每逢宮宴,春狩,秋狩什麼的,她必然恨不得在我面前穿的坦胸露乳,燦如春花,衝我展示她現今的波濤洶湧和豔若桃李的面容。每逢此刻,我心中真是悔不當初。
其實,嚴肅說起來,我當初是真心喜歡過她的,掐指算算,長公主殿下應當是我的初戀……
???
回到府裡,我爹坐在後院亭子裡釣魚,拿著根不知道從哪裡扒拉出來的魚竿,還帶著斗笠,頗有幾分歸隱的味道。
我爹見我回來,問我:“陛下都問了些什麼?”
我一一回答了,又道:“他沒有怪罪我的意思。”
“怪罪你?”我爹古怪的笑了,“他要能捨得怪罪你?要是打你幾棍子罰你蹲幾天天牢指不定誰更難受。”
我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我爹揉揉脖子不答,過了會兒忐忑回頭,問我:“扣你俸祿沒?”
我撇他兩眼,“沒有扣,爹爹放心。”
他滿意點頭,“看陛下的意思,估計不到明年開春不準備讓你返回邊疆了,先帝當初讓你鎮守臨霜那個命令下的本就倉促,如今陛下收回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