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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赫連獄愣了愣,眼中的狠厲頓時換成了疑惑,他疑惑於月月眼中無盡的沉靜,恍如一汪無瀾的潭水,清澈冷冽。
“如果你不想殺我,就拿開你的手。”月月用手背輕而易舉地打掉了赫連獄挑著自己下顎的手指。
“瞿月月,你敢……”
“赫連獄,沒有什麼事是我不敢對你做的,你欠我的是活生生地人命。”月月冷笑道,看著赫連獄,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就這麼緊緊地盯向他的眼睛。
“瞿文道和瞿瑞謙是至堯的奸細,是傲天的敵人,他們死有餘辜!”赫連獄深深地看著月月,冷冷答道。我行我素慣了,他從不屑於向別人解釋他的行為,但是今天他為了這個女人竟然破例了。
“那我娘呢?我呢?我們做錯了什麼,要被送到那種地方去?!”說完,月月痛苦的閉上眼睛,任憑淚水默默的滑過那張無助悲傷的面容。
“……”看著月月流淚的臉,赫連獄一時間慌了神,連辯駁的話語都不知從何說起,他是傲天的臣子,保護國家不受外敵的侵犯是他的義務。從來沒有人敢指責他濫殺無辜,他也認為斬草除根才是解決後患的最好辦法。為什麼今天起了動搖這個想法的念頭?眼前的女子對他施了什麼魔咒嗎?
“赫連獄,我恨你!”月月張開迷濛的雙眸,惡狠狠地說道。
“不許恨!”赫連獄捉著月月的手腕,逼視著她的淚眼濛濛。
“呵呵……”月月突然笑了,笑得很淒厲很悲涼。她沒有聽錯吧,這個男人竟然叫她不要恨,他是傲天最出色的靖王又怎麼樣,就算他能管天管地,難道還管得著人心裡的愛與恨嗎?
“瞿月月——”赫連獄搖晃著月月的雙肩,一字一頓地念著她的名字,好似要把這個名字刻進他心裡一樣。
月月停止了笑聲,胡亂用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神色淡然地看著赫連獄說了一句:“我累了。”然後揮著手肘擋掉了赫連獄的扶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站起身朝對面的躺椅走去。
赫連獄被月月突然的轉變弄得一頭霧水,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纖弱的背影踉踉蹌蹌的晃了幾步就徒然倒在了地上。
連續三天高燒不退,月月病得一塌糊塗。糊里糊塗的這幾天,月月隱約感覺到鐵焰來過,因為有熟悉的人帶著熟悉的味道幫她換衣擦身,那味道是鐵焰身上的藥香,她也好像有些懂了,為何自己會願意跟鐵焰親近,因為慕容雲海也是一身的藥香,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再見他一面,月月覺得自己就要病死了,如此這般想著想著,眼角竟溼潤起來。
“她醒了?”赫連獄瞧見月月的眼角滑下一顆淚珠,忍不住探下身子問向坐著床邊把脈的鐵焰。
鐵焰搖搖頭,心中十分確定:“我的藥很有準頭兒,藥勁兒還沒過,不會醒這麼早。”
“那怎麼哭了。”赫連獄繼續問道。
鐵焰又搖搖頭,心說:“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這個丫頭為什麼事落淚?”
“治不好她,本王就把你退會天書崖!”赫連獄像個孩子似的要挾道。
鐵焰的身子微微戰慄了一下,連忙默默地點了點頭。要是連這點兒病她都治不好的話,哪裡還有顏面待在靖王身邊五年,早就回去跳崖了。
又過了一晚,月月火熱的身子終於降下溫來。鐵焰看著月月緩緩張開的雙眸,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鐵焰……真的……真的是你嗎?”像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困了好久,突然看到一個熟人,月月不由得把欣慰都寫在了臉上。
鐵焰點點頭,眼底已然泛起了淚花。軍隊進入扎潭後,她奉命留在了軍營大帳,說來也怪,白天裡少了這個精靈古怪的丫頭,她反而清淨得連醫書都看不進去了。更沒想到當天夜裡就得到訊息說月月病倒了,她不敢耽擱,趁著夜濃冒險潛進了扎潭腹地,還好月月只是傷口感染引起的高燒不退。
“接下來是不是按時服藥就可以了?”赫連獄瞧著兩個人的對視,怎麼看怎麼含情脈脈,於是冷冰冰地問道。
鐵焰斂起目光垂手立在床邊,點了點頭。
“嗯,那你下去吧。”赫連獄板著臉命令道。
鐵焰不敢違抗,拎起藥箱,對著赫連獄行了一禮,不敢多瞧一眼月月,匆忙地奔門口走去。
“鐵……”月月眼巴巴地看著鐵焰出了氈房,想喚已然喚不回了。於是將一雙水汪汪地眼睛瞪向了赫連獄。
“你現在是本王的女人,別的男人不許碰,如果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