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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開,走……”月月細弱的聲音突然從下面傳來,顫抖中夾雜著深深的恐懼和絲毫沒有力度的威脅。
她怕——老鼠?!當雪無涯定睛瞧清楚的時候,不由啞然失笑。這個連兇猛怪獸都不怕的女子竟然會怕那些小小的老鼠。
“啊……”唇角的微笑突然僵了一下,雪無涯的後背再次遭到襲擊,他恨恨地咬咬牙,一邊往順著缺口往外爬,一邊對著月月喊道:“月月,有多大力使多大力,快把短刀插進山石……”
布條那端驚慌的小人兒,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強忍著噁心與恐懼,閉上眼睛,雙手緊握短刃刺向了山石。
“啊,啊——”剛剛還趴在山石上作威作福的老鼠們,在月月嘶啞淒厲的喊聲中立刻逃躥得沒了蹤跡。
“月月……”一個顫抖的臂膀突然擁了過來,溫暖的呼吸,在耳邊沉重的響起,男人哽咽著,反覆的叫著月月的名字,清瘦的手臂越縮越緊,好似要將她勒進身體之中。
月月驟然停止哭喊,睜開眼時再見到的已然是雪無涯那張煞白的笑臉。
山體背面的傾斜幅度明顯要緩和許多,雪無涯單手握著短刃,抱著月月匍匐在山石上。聆聽著缺口裡時不時傳來幾聲駭人的啼鳴,仿若隔世。
“月月,我懷裡有響箭……”現在離開這裡的唯一方法就是四清能儘快找到他們。之所以發現缺口的時候忍住沒用,是考慮到山中的秘密一旦洩露,必定引來巨大的災難,因此就是死在那裡也不能透露出去。
“呃……”月月的聲音有點悶悶的,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探進雪無涯的衣衫,果然摸到了一隻製作精巧的彈簧響箭。
“嗚——”掰開插簧,詭異的聲音直衝而上,箭尾拖出一條白光晃得人不敢直視。
白光淡去,眼前的藍色開始模糊,月月困頓地軟下身體,她感覺疼痛正在從自己身上消失,並且每消退一點,意志就跟著淪陷一分。
“堅持一下,月月,我們很快就能離開這裡了……,月月……”
無盡的等待比無盡的黑暗還要讓人心焦,懷裡的女子除了孱弱的呼吸之外,一點溫度都沒有,怎麼喚都喚不醒。心疼鋪天蓋的撕扯著他的心,他無力的閉上眼眸,第一次想要問蒼天祈求些什麼,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很可笑,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有什麼資格去企求佛祖的眷佑。唯有更加緊緊地抱住她,才能感覺到她的存在,才能感覺到生存下去還有意義。
“找到了,在這裡!”也不知道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喊了一句,直震得鬆動的山石几乎再掀起一次洶湧。
眸子張開一條狹縫,雪無涯平靜無瀾的眼裡多了兩條手腕粗細的繩索,緊接著順著其中的一條滑下來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黑衣男子。
來人在看到雪無涯的一瞬間,眼珠子差點兒蹦出來。
“怎怎怎,怎麼是你?”黑衣男子張大了嘴巴,舌頭幾乎打結的說不出話來。
“是我,快救人……”雪無涯垂眸瞧了一眼懷中蒼白的女子。
“怎麼會這樣……”黑衣男子正是銀火,他目露迷茫的接過半死不活的瞿月月,又瞥見兩人腰間緊緊相連的布條,腦子裡登時一片混沌不堪。
昨天說的好好的,天亮再登山,結果太陽還沒露頭,靖王就迫不及待的要上一線崖,連翻了五段峭壁,好不容易碰到一處平緩大家可以歇歇,還沒坐穩忽然從山背面斜衝上來一枚救急響箭,靖王立刻下令銀火帶上十個人一路繩索加攀巖硬是在晌午之前下到了事先估測好的位置。
“我只能帶一個……”銀火冷冷地說道,一雙戒備的眼睛飛快地在雪無涯身上打量了一個來回。
“知道……”雪無涯抓住另一根繩索,拔下短刃輕輕一揮切斷了連線在月月腰際的布條。
一切只能等上去再說了。銀火用繩子將月月捆在自己的背後,然後手腳並用,輕盈地就像一隻山猴,順著繩索馱著月月朝上爬去。
那個男人怎麼會在這兒?太詭異了!銀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就那麼近的與他對視過,他不敢想像如果王爺知道那個男人在這兒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莫名的興奮,莫名的期待,讓銀火不由得又加快了腳步。
雪無涯傷勢不輕,現在只能完全仗著不服輸的性子,抓著繩索踩著山石,一點一點的朝上挪著步子。在經過頭頂的缺口時,他不禁驚詫地皺起了眉心。
那裡已經沒有什麼缺口了,一樣東西剛好堵在那裡,看那一身青黑色的硬毛,不是那怪鳥已經被掏空的屍體還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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