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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就去找吧,看看有沒有命找到,有沒有有命離開,反正雪族遲早都是會亡的,老夫也有一日沒一日,管不起那麼多身後事了。坎兒,我們走。” 斯烏蘭綺對著赫連獄翻了一陣清高的眼神,然後一聲令下,揹著她的少年便聽話的調轉身子朝洞穴深處走遠了。
“等一下……”看著女人走得如此決絕,月月心中一急,連忙喚了一聲。那個是她孃親的親孃啊,是她的阿婆,可是在她說出要赫連獄帶走自己屍體的話語之後,月月說什麼也叫不出那聲親人的稱呼了,但是此刻看到她孤寂蒼老的背影,竟然覺得內心深處有一絲莫名的觸動。
“你要留下嗎?”赫連獄堅定的拉著月月的手臂,但是聲音卻在微微顫抖。
月月掙了一下沒有掙開赫連獄的掌心,於是低聲說道:“我只是想追過去問她一句話……”
赫連獄仍然不放手,唇角抽動,似乎還想說什麼。
是什麼消磨了仇恨,她記不起來了,望著這個突然執著的男子,月月不由得在心裡醞釀出一句話,本想壓在心底,卻不經意的從唇齒間溜了出來:“你等我。”
小臂上那隻緊握的手就這樣卸了力道……
每相隔一段距離,巖壁上就會出現一盞燈,在一路燈光的指引下。月月繞進了洞穴的深處。
“叮叮叮……”一陣陣清脆的鑿巖聲越來越近,又轉過兩道大彎,便到了一處向下延伸的石階。
無數的火把插在巖縫中,將眼前的景象映照出一種夢境的效果。
月月突然覺得很好笑,自己跟著赫連獄在墨雲海山脈兜了一個大圈,現在竟然半個時辰不到就來在了寶頂的山體中。這裡的一切她閉著眼睛都能想象的出來。最底下是一處冰寒的死潭,潭水的周圍是一圈溼滑的環潭石徑,巖壁上覆了一層半透明的粘膜,粘膜下是裹著晶體的青巖……
“很神奇吧,這些東西足以讓天下瘋狂!”斯烏蘭綺伸著手臂,環指了一週,言辭甚是驕傲,但是被火光照亮的眼中卻是一片耀眼的悽苦。這些是雪族守了祖祖輩輩的東西啊,但是現在他們卻因為這些東西要亡了,也好,至少他們看不到世人猙獰的臉孔,貪婪的眼光,看不到為了爭奪而流出的血,獻出的命。
如果是第一看到這樣的場景,月月也許會驚呆了,但是此刻她的淡定反而讓斯烏蘭綺感到無比震驚。
“有什麼辦法可以毀掉它們?”這就是月月追過來要問的那句話。
“毀掉它們?為什麼要毀掉它們?雪族就要亡了,天大的委屈都是因為這些東西引起的,都是因為那些自以為是。欺負善良的邪惡之徒引起的,他們太可惡了,我們憑什麼還要苦苦隱瞞這些,就讓世上那些邪惡貪婪的人嚐嚐自作自受的惡果吧!” 斯烏蘭綺悲憤的聲音就像一把把利刃劃過青巖,和起一片同樣悲憤的鑿巖聲。
報復的心讓人癲狂,也讓人心寒。月月品嚐過這種感受,很慶幸她沒有像斯烏蘭綺一樣遷怒到無辜的人,很慶幸,她追過來問了那句話。
“我記得潔瑪阿古曾與我說過,寶頂裡的東西都是雪族留下的,而他們為了護住寶頂的秘密在墨雲海山腳守了許多年。信奉了許多年,甚至為了守住這個秘密幾乎搭上了全族的性命。”
“赤臻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怎麼,他竟然沒死?!” 斯烏蘭綺的眼底忽然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他還活著,只不過全身癱瘓,雙目失明,形同枯槁。”月月幽幽的說著,大長老現下的模樣只怕比眼前的女人還要悽慘。
“報應不爽!真是報應不爽啊!哈哈……”斯烏蘭綺近似癲狂的笑聲在死潭水面掀起一陣詭異的漣漪。
赤臻說大長老已經死了,明擺著就是告訴斯烏蘭綺天下之道寶頂秘密的人只有他一個了,他可以無所忌憚的獅子大開口,為他自己謀取更多的私利。
“既然害你的人已經得到了報應,就不要再遷怒更多的無辜了。雪族守著這些****已經守了太久,何必到最後再落個聲名狼藉,得不償失呢?”月月心知自己勸不住斯烏蘭綺已然根深蒂固的仇恨,她只想套出如何能將寶頂上的礦石毀得乾乾淨淨的方法。
似乎是看出了月月的心思,斯烏蘭綺斂起笑聲,唇角揚出一個不屑的弧度,一邊指揮坎兒將自己放在躺椅上,一邊懶懶地開口說道:“晚了,我們鑿通這裡的時候,不小心驚跑了山體中所有的爛翅猴。誰會想到能覆滅這些寶礦的東西其實一直守在它們的旁邊呢?”
聞聽此言,月月不由得在心裡捏了把冷汗,幸好鳳於漠的響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