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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月月連忙出聲打斷,腳步也跟著突然一滯。
“嗯,借你吉言。”琴薇倒也不當回事。只是淡淡一笑,便拉上月月進了自己的房間。
月月從來都沒見過如此認真的琴薇,她靜靜地坐在對面,陪著,看著,那一柄玉簫,一首舞曲,反反覆覆地就這樣被琴薇練了一上午。
到底是什麼任務,要去刺殺誰呢?不知怎地,望著眼前專心致志的弄簫女子,月月的心中忽然生了幾許不安。什麼人值得慕容雲海如此重視,不能直接暗殺,而是要籌劃謀取。
“是朝堂中人?”月月眼光一動,突然問向琴薇。
啪嗒!玉簫脫手,將將地落在地毯上。
果然。月月眼中一亮,心頭卻似有一絲沉重緩緩的壓了下去。
“是誰?”月月攔住琴薇去拾玉簫的手,沉聲問道,眼底也不知何時竟然糾結出一抹溫熱。
“月月,你忘記樓規了嗎?”琴薇低下眼眸,在月月愣忡之間輕易的繞過了她的手腕,拾起毯上的玉簫。
“我去問他。”月月騰地站起。轉身就要走。
“那個人對於你不是全都放下了嗎?為何你還會如此緊張。”琴薇淡淡地看著月月瞬間奔到門口的身影,忽然幽幽地說道。
真的是他……
夜色沉沉,窗前望雪的女子已經擁著白裘站了半個時辰,腦子裡一遍一遍過的全是那個男人的身影。
他身邊有那麼多厲害的侍衛,他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的。雖然月月的心裡是這般想的,但是指間藏匿的白色小丸卻還是偷偷地沉進了琴薇的茶碗。
如綢的樂音行雲流水般地在席間流淌,月月易容成琴薇的摸樣手執玉簫靜靜地坐在人群中。
這該是一場空前的盛宴,皇帝在京城外的行夜宴隨行的文武百官。隔著燈火輝煌,月月可與高處的男子遙遙相望,即使看不清,但是隻要知道他在那裡便可安心,如果這是愛,那麼它真令人卑微。
樂音和緩,慢慢地消失在人們的觥籌交錯間,沒有人會留意到這麼一名小小的藝ji,而他,更不可能在數十名操曲者中辨出這麼樣的一個她。
音樂漸變,曲風一轉,一首歡快的《輕舟採蓮》躍然席上,隨著舞者身形飛旋,漫天的彩袖甩得一片叫好連連,不知不覺,樂音惆悵,舞者聚做一團蓄積下一次的驚鴻掠影。
月月心不在焉地合著簫音,一雙眼眸時不時地瞟向上位的男子,這一次恍有異樣,他,竟然朝著自己的方向望了下來。月月連忙垂臉弄簫,將自己隱在旁人的身影中……
“有刺客!”石破天驚的一聲疾呼,席間剎時騷動,刀劍嗡鳴驟起。
一怔之下,眾人混亂四散。月月倏地起身,卻是逆著人潮拼命向前擠去。
場中,一身錦繡的赫連獄正與一個扮作舞ji的刺客遊鬥,月月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有了數,刺客已是窮途末路,就算緊隨在他身邊的金烈銀火不出手,他也必會完身脫險。於是,定定心,悄悄退出。
“陛下!”月月還未退上三步,忽然一聲驚呼如同炸雷一般在頭頂響起。
噗!一片血霧噴薄漫天,刺客的身影猶如瀑布飛離般直墜出重圍。月月只感覺心跳驟止,身子不聽使喚地扒著人群就往裡面衝。
赫連獄左手撐地,右手拄著流光,一身染血錦袍觸目驚心,傷口分不出在哪裡,只是右半邊的身子全是刺眼的腥紅。銀火金烈杵在兩旁,看似在小心提防著敵人的再次偷襲,其餘的侍衛將空場圍了個圈。就是沒有人上前扶一下他們重傷的主子。
月月好不容擠到前面,不想卻被侍衛的長槍攔在圈外,望著一身血汙,面色慘白的赫連獄,月月的心中登時一陣劇痛,拉扯著身前的槍桿就要撲過去。
“赫連獄!”女子的驚呼聲夾雜了太多的情感,焦急、擔心、無助……
這一聲喊靜了所有的喧鬧,偌大的夜宴席間聽不到半點雜音,好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同時轉到這裡。
“你,終於回來了……”男子雙眸微眯,唇邊掛著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
直到現在。月月終於看清了男子的臉,極倦極怠,蒼白之間竟是意味深長的笑容。
是了,那一劍,是為了讓她心甘情願回到他的身邊。
輕輕扯下人皮面具,月月徑自穿越眾人驚豔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向他的身旁,緩緩蹲下身子,扶住他。
她知道,他太過驕傲,驕傲到寧可用自己重創一劍換得她的迴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