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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後殿的大門緊緊的合上,彷彿要與世隔絕一般。裡面外面皆靜得讓人發怵。
硬躺了五日,月月實在躺不住了,便央著鐵焰要出去走走,可是央了十次有九次都是被摁回床上,剩下的那一次是她趁著鐵焰沒在,終於磨得小喜心軟了,不想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鐵焰的腳步聲,結果愣是被嚇回了床上去。
鐵焰自是知道月月一旦醒了,斷然是不肯老實待在房裡的,無奈皇上大婚在即,眼看著宮中張燈結綵,滿目喜慶的,她不得不將月月看得牢一點兒,萬一她出去撞破些什麼事,可是會出人命的。
轉眼又是三日,傲天新皇迎娶的第一位妃子終於穩穩妥妥地入了宮,鐵焰的心也終於能夠稍稍的放下了一些。
筵席擺在慶雲宮,距離月月居住的芳華閣有著相當一段路程,鐵焰騙著月月喝了一碗加了料的湯藥,然後又叮囑小喜幾句,這才換上男裝匆匆地踏上了去往慶雲宮的路。
這可是一國之君的婚宴啊。哪怕只能撈到一杯半盞的也不是等閒人。郝敏兒坐在赫連獄的身邊,笑意盈盈地默記著每一張臉孔,與她姐姐不同,這個深居閨中的女子似乎沒什麼自己個兒的心計,為人處事完全是秉承父親大人的吩咐,倒是難得的聽話。
“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銀火小心翼翼地挪了半天腳子,終於站到了鐵焰的身旁,不想張了幾回口竟問出這麼一句,直問得他想抽自己一頓嘴巴子。
鐵焰不是好眼色的瞪了銀火一下,沒有回話,但是讓過銅燃朝外側挪了幾步,不過這一動作已經足夠讓銀火在面子上狠狠碎一回了。
“跟你說了別去招惹她,偏不信?”銅燃眯縫著眼睛,撞了一下氣呼呼的銀火,戲謔道。
銀火哼著鼻子,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重新站回了金烈的身旁。
赫連獄還是靖王的時候,他身邊的四大近侍就神秘的不像話,此番一次見了個全,那些深受傳聞薰陶的大臣們難保不多瞧上幾眼。
可惜有三個都是戴著面具的,最後只好將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鐵焰的臉上,於是在一番觀瞧之後,大家暗暗的統一了定論,那就是——人不可貌相啊!
鐵焰被瞧得很是不自在,有心躲躲,卻無奈的發現他們列在皇上身後,本就是焦點中的焦點,想躲?除非鑽到地底下。
赫連獄面冷心冷,縱然是大婚之喜也瞧不出丁點兒笑容。這副模樣著實和氣氛格格不入,引得想要上前敬酒的大臣紛紛躊躇起來,是敬也不敢,不敬又怕錯過這個可以大獻殷勤的機會,於是痛定思痛,皆舉來杯盞敬向了新晉的貴妃娘娘郝敏兒。
敏兒不愧是丞相千金,單是看看官服就能辨準品級,高的自是陪喝了一口,低的則沾沾舔舔敷衍了事,即便這樣一圈下來也萌生了幾許醉意,不自主的把玩起酒杯,一雙煙水明眸瞟向了身旁的赫連獄。
早聞靖王俊美,卻不想竟然俊得如此風華絕代,看得郝敏兒硬是無法回神。藉著淡淡酒意,敏兒不由得越瞧越痴,臉頰也跟著忽生了兩朵紅暈。
“陛下,敏兒敬您一杯……”郝敏兒嬌唱一聲,將手中的杯盞舉到了赫連獄的眼前。
鐵焰站在赫連獄身後,剛好看到郝敏兒那雙迷醉的眼,不禁心中一緊,想起了此刻應該已經陷入沉睡的瞿月月,若是這番景象落入了月月的眼中,指不定會傷心成什麼樣子呢……
若是換做平時。赫連獄定會鐵著一張臉將這胭脂味兒甚濃的女子瞪出幾個激靈,但是此刻丞相就坐在下手,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於是極不情願的端起酒杯,連瞧都沒瞧郝敏兒,便一口飲盡。
這算什麼?郝敏兒臉色一變,登時慌了神,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了父親,卻見郝丞相只是對她輕輕地搖搖頭,顏面上絲毫沒有驚訝之色。
赫連獄是什麼性子,朝堂上沒幾個人不知道的;赫連獄對待女人什麼樣。那更是聞者唏噓,他沒有拒絕郝敏兒已經是給足丞相面子了。
酒罷三旬,一些不勝酒力的大臣已經行露微醺,迷迷瞪瞪地盼著筵席趕快結束,以免出醜宮中,不想赫連獄卻大改以往作風,端端地坐在上座,自斟自飲,一杯接一杯,絲毫沒有終止筵席的意思,那杯中之物彷彿亦不是酒,就那麼空口喝著,硬是不醉。
——“陛下今日有些特別啊,先是擺宴宮中,這又流連席上,怕不是真對這位貴妃娘娘有了意思吧……”
——“若真是如此,那我等作為臣子的得好好幫陛下留意一下了,後宮只有一位妃子,怎麼可以彰顯出皇室氣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