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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撩起車簾。
霍改當即埋頭豎起雙掌,一把糊臉上,將面容捂了個徹底,只開了條細細的指縫,往馬車那邊窺視。作“雖然奴家很想看俊公子,但人家是個害羞的小姑娘喲~”狀。
軒離聽到了身後的動靜,一個扭頭,正撞上霍改姑娘羞澀捂臉的時刻,登時嘴角狂抽。
任誰看到這麼個——雙腿大張著蹲地上呈粗魯豪放姿態,雙手併攏著捂面頰呈嬌羞無限姿態——的樸素村姑,都非被當場雷翻不可。姑娘您要裝純能不能先把您那像拉'嗶——'樣的蹲姿改改再說?您存心要閃瞎所有無辜路人的狗眼麼?!
車中人探出頭來,見自家小僕正死盯著某處呈蛋疼狀,也隨之轉了頭,於是,車中人的臉,終於毫無遮掩地出現在了霍改視線之中。
被雙手遮了個嚴實的臉瞬間扭曲,霍改身子開始不可遏止地瘋狂顫抖——
恐懼,極致的恐懼,連呼吸都凝滯,心臟卡在喉嚨口,將歇斯底里的尖叫堵死在胸腔。頭皮一寸一寸地發麻,眼底炸開滿幕血紅,腦子被衝擊而來的強烈情緒攪得混亂一片。
好疼,指甲被一根一根拔掉,肌膚被一針一針扎穿,身體被一鞭一鞭撕裂,冰盆的寒凍刺入膝蓋,跪到匍匐不起,烙鐵的滾燙灼入胸膛,嚎到嘶啞無聲。
痛有多錐心,懼就有多刻骨。竟是懼怕到了連怨恨都不敢在第一時間浮上心頭,滿心只剩下了一個字——逃。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那緊緊捂住面頰的手才頹然放下。霍改一張臉白得驚心,下唇被咬得鮮血淋漓,鬢邊溼漉漉一片,盡是冷汗。雙腿一軟,霍改跌坐在地,他第一次真正領悟到虐身的殘酷,靈魂在無邊的絕望中縮成一團,只有痛苦深深地埋進血肉,銘刻一生,連死後都無法忘懷。
霍改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搖晃著撐起骨骼,站直身體。必須立刻行動,絕對、絕對不能讓陳柏舟再次選擇常穀風,一旦常穀風有了陳柏舟作依靠,曾經勾搭過陳柏舟的自己就死定了。
如果必須有個人付出血的代價,那就別怪我先捅刀子給穀風你放血了,爺可是個很怕疼的膽小鬼呢!
霍改收拾好東西,飛快地奔向之前僱來的馬車,沿著返回茶縣的路,遠遠地跟上了常穀風一行。常穀風的馬車最終在茶縣最好的雲來客棧前停下,看樣子這對主僕是想在客棧先歇一晚再行趕路。霍改隨後訂下隔壁的上房,甩著兩條長辮子蹲守在了常穀風的門口,開始聽壁角。
“公子,咱身上帶著這麼多銀子上路,是不是有點兒危險?”
“那你有何建議?”
“要不咱請幾個鏢師吧?”
“哦,這些俗事我哪裡懂得,你既覺得有必要,便去辦吧。”
“公子,小的去請鏢師多少要耗一個時辰,您一個人在客棧裡不要緊麼?”
“明日我們啟程之時再順路去請不就成了?”
“公子睿智。”
“去將我前兩日看的詩集翻來,再泡壺龍井。”
“好的公子。”
霍改苦逼地蹲了一個下午,再無所獲,只好就著“常老爺屍骨未寒,兩兄弟已然分家,常老大大獲全勝,常穀風淒涼出戶。”這個貌似有點不大靠譜的推測,來冒險進行下一步安排。
並非霍改莽撞,只是他一念及初見時那十足震撼的心靈體驗,就心驚膽戰,恨不能立馬鏟個坑把常穀風埋裡邊兒當植物人去,既定軌道實在是太M嚇人了。
當夕陽徹底墜落,只餘下漫天血紅作為最後的明亮。茶縣的地痞頭子於志飛和一個戴斗笠面紗的女人坐到了茶樓的一張桌上。
攝於對方那身價值不菲的衣衫,於志飛很有眼色地保持了適當的禮貌:“這位小姐,你邀爺來這兒有何指教?”
女人的聲音似乎是被刻意壓低了,有些啞。“於爺可聽過茶縣常家?”
於志飛有些不耐地嗤笑道:“住茶縣的能不知道常家?”
“我這裡有個好訊息,不知於爺可有興趣發比橫財?”女人不緊不慢地輕釦著桌子。
於志飛並不答話,只是微微挑了挑下顎,示意女人繼續。
“常家那兩位分家了,小兒子拿了一堆銀子,孤身帶了個僕從就離了家。現下正好比一隻全無防備的肥羊,不趁機宰上一刀未免可惜不是?”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誘哄意味。
“我要是動了小的,那大的難道不會找我麻煩?”於志飛不動聲色地試探道。
女人輕笑:“於爺何必明知故問,那兩位的關係如何您難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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