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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恍然大悟,東方未明凝目看著霍改,面上並不見笑意,眼中卻極是明亮,他的小狐狸,永遠那麼和他心意,狡黠得可愛。
然而,霍改的話卻還未完:“吾輩素來以鏡自識,東方公子您之前做那等顛倒之語,想來是已習慣了將鏡子踩於腳下。盲目前行,卻從未自照,以至於失了自知之明不說,還以為周遭人都與您一般有眼而無識。我是何等身份?你是何等人物?便是說作一堆都嫌牽強。還妄圖以這等胡言亂我毀我清白,豈不可笑!”
一句話將所有企圖相信東方未明的人都判入傻缺的範疇,霍改昂首,嘴角微微上揚成清高的姿態,流光溢彩的雙眸緩緩掃過在座眾人,反而將那本在看笑話的人,逼得視線飄忽,不敢再與之對視。
被霍改當頭臭罵,東方未明卻並未變色,依舊笑意盈盈,只是語氣更柔了幾分:“罵這麼狠,看來你對我是怨念深重啊。好了,脾氣也耍過了,罵也罵過了,總該消氣了吧。不就是早上醒來時趁你未醒,又捉著你操弄了一回麼?我都追著你賠了一上午的罪了,怎的還不依不饒啊?”
圍觀群眾的眼睛頓時又亮了起來,八卦之火迎風重燃。
霍改那個怒啊,瞪向東方未明的眼裡,一隻寫著深惡痛絕,一隻寫著銼骨揚灰。讓東方未明這麼露骨地一說,自己之前種種倒成了情人間的彆扭。再解釋,卻又應了他那句不依不饒。縱然真拿出反駁的證據,又有誰稀罕?世人哪個不喜歡八卦桃色新聞,人們總是願意相信並流傳那個肉肉豐富的版本,而非證據充分的版本。
霍改苦笑,這就是東方未明的報復吧,以輿論迫得自己和他湊成一對,當真無愧於他鬼畜的名號。常穀風被自己毀了臉,自己被東方未明毀了譽,這陳柏舟到底會選誰,還真不好說……
“東方閣主玩笑了,萬賢弟今上午都和本官在一起於甘棠書院曬書,我卻不曾見過有誰追著他賠罪來著。”
霍改訝然回頭,正對上陳柏舟那雙溫和淳厚的眼眸,眸光澄明,似有安撫之意。
“哦~和你在一起?那你倆剛剛會面之時,小侖那句好久不見,又作何解?”東方未明眼神犀利。
陳柏舟走上前來,身形恰恰擋在霍改與東方未明之間,眉舒眼展,風清月朗:“說起來,這倒是我的不是了。我與賢弟於京城暫別之時,因我一時錯念,鬧了點小誤會。本想著借這次與甘棠學子共度天貺節的機會,與賢弟重修舊好。卻不想賢弟一直躲在書庫裡,不肯見我。我也只得隔著那窗格,遙遙相望。想來,賢弟也沒想到在他隔著門縫悄悄看我之時,我也在偷偷看他吧。”
東方未明正待再言,陳柏舟卻是回頭望向他那一桌的幾個學子,含笑問道:“這小子在書庫裡躲著,你們看到了怎麼也不把他給趕出來?”
幾個學子忙起身,惶恐道:“萬兄一字未提,我們哪裡敢強趕,只能由著他在書庫裡幫忙遞書。”
這,便坐實了霍改上午確實是在甘棠書院裡,東方未明那番胡謅自然不攻而破。
東方未明一雙鳳眼眯起,交睫間恍有眸彩,冰寒如刃上流光:“陳大人與我家小侖關係倒好。”
“萬賢弟身具八斗之才,其詞騰蛟起鳳,便是本官也不得不歎服,這才與之平輩相交。想來這回秋闈,賢弟必然榜上有名。我易國能有此錦心繡口後起之秀,也是一大幸事。”滿滿的溢美之詞,陳柏舟卻說得誠摯萬分。
陳柏舟拍拍霍改的頭,笑得謙和雅然:“我賢弟雖做得錦繡文章,卻終究少經了幾年事兒,難免輕狂。東方閣主這番玩笑折騰下來,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教訓,東方閣主素來惜才,想必也不會再與小輩斤斤計較不是?”
霍改看著東方未明那倨傲的姿態,被這後續劇情的伸展開搞得差點找不著北。他完全沒料到陳柏舟居然會出手維護自己,更沒料到一陳柏舟的身份對上東方未明卻也不得不禮讓兩分。一想到自己之前衝著東方未明放的狠話,他就油然而生一種倒帶重來的衝動。
這破世界到底給爺補全了些神馬玩意兒啊,就算爺把東方未明寫得富貴了點兒、奢靡了點兒、不羈了點兒,也不至於這麼大一驚嚇吧!
東方未明神色戲謔,一伸手便拿扇尖抵住了霍改的咽喉,然後順著頸部曲線緩緩上滑,迫得霍改抬起頭來,額角的脈絡隱隱跳動:“小侖,你怎麼說?”
霍改半垂下眼睫,神色淡淡:“你弄疼我了。”
縱然知道了東方未明並不簡單,他也不能退,因為東方未明不缺下人,唯缺玩伴,尤其是分毫不讓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