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把車開到了珍姨那兒,11月了,天氣有些冷,半下午的時候,花店沒有什麼生意,天氣陰沉,深秋的風吹著捲簾門框框作響,可是那個老人和那隻貓卻睡得死沉死沉的。葉晨走進店裡,珍姨閉著眼坐在小凳子上,懷裡抱著卡卡,電暖明晃晃地放在旁邊,有些晃眼,珍姨像是睡得很熟,卡卡甚至連眼皮子都懶得睜開,葉晨害怕看到珍姨這個樣子,這個樣子的她總是會顯老,眼角的皺紋遮也遮不住,她害怕有一天珍姨就這樣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她緊張地看著卡卡待著的方向,卡卡的肚子倒是一起一伏的,她把手放在珍姨的鼻端,卡卡嗖地睜開她那雙褐色的眼睛,全身的毛迅速就張開了,估計是認得葉晨,用爪子揉了揉眼,又睡了過去,珍姨醒來,看著她探過來的手,笑著開啟了,“探出來了嗎?還有沒有氣?”
“真行,叫你困了就上床睡,再不濟你好歹在沙發去行不行?”
“抱著卡卡有電暖烤著不小心就困了,吃過飯了嗎?”
“這還沒到十二月,你就烤電暖。”葉晨擔心她是不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卡卡怕冷。”
。。。。。。。。。。。。。。。。。。。。。。。。。。。。。。。。
這貓大爺日子過的。
“吃過了,沒事兒來看看你。”她在婚禮上其實也什麼都沒吃,拉開珍姨的冰箱,還剩半冰箱的食物,又翻了翻抽屜,發現常用藥也還有,還好,一切正常。
“我才過60,你別把我當已經過了80的人行不行?我還是個生活能治理的中年人,你別一天把我劃入老年人行列。”
葉晨拍拍手,微笑道,“瞎貧。”她取過凳子坐珍姨對面,伸出手在電暖前烤了烤,她還穿單衣呢,這風一吹,真有些冬天的感覺,珍姨起身活動了身子,給她沏了一壺茶,笑意爬上了魚尾紋,“我剛才做夢了。”
“嗯”
“你猜我夢見什麼?”
“好像是美夢的樣子。”
“我夢到她了,站在門口朝店裡望,卡卡抬起頭看著她,她站在那株月桂旁,香氣迷人。”
第39章
葉晨兩手託著腮;細細端詳,這個時候的珍姨總是特別好看;她一提到那個女人的時候燁燁生輝的樣子總是讓人特別提勁兒。權且叫那個女人叫施施吧;因為珍姨一直這樣叫她,彷彿她們還是上個世紀70;80年代那會兒的花樣少女,珍姨從來都沒有認認真真地說過她和施施阿姨的事兒;偶爾想起;偶爾夢到,她才會提一提;這麼多年;是生是死,這天涯,在什麼地方,全都沒有音訊,可是珍姨卻篤定地認為這有生之年她一定還會見到施施的,儘管每次去找,根本就沒有什麼有效的線索,可她就是篤定。
在上個世紀,這樣的愛,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會有多難,珍姨很少說她們受過的苦難,但那個時候,愛一個人不能那樣純粹,更何況,同性,更被標上了變態,亂搞,惹人唾棄的標籤,甚至有浸豬籠的,珍姨只輕描淡寫地說她們被發現,而後被分開,她被家人關了一個月,而施施卻被帶往了上海,她偷偷從家裡跑了出來,一路追,一路趕,可這些年卻再未相逢過,很多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那一錯身的擦肩而過,今生都不會再相逢。北京,上海,廣東,香港,她哪裡也都去找過,也只有這樣,才驚覺咫尺天涯,天涯是那麼遙遠,,茫茫人海,近幾年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得來的訊息又說施施阿姨在臺灣,她還是去找,依然無果,年齡漸長,她平日裡也就呆在這原地,立此為生,生生不息,她總說,或許這麼多年,施施也像自己一樣一直在找她,她就一直呆在那兒,養著一隻貓,守著一個店,等著那個一定會回來的人。
葉晨從不忍心潑她冷水,這麼多年,施施是否如她一般痴情專一不知,是生是死不知,如若是生,如若是還記得這段情,珍姨一直在這個城市,她要有心來找,又怎會找不到?
雖然從珍姨的字裡言間能感受到那份特別不容易特別壓抑卻又特別珍貴的年少愛情,可誰沒年少輕狂過?那些初始的心動熱烈,刻骨銘心,卻也短暫,或許葉晨是旁觀者清,從未捅破,只因那個人這一輩子就守著那個信念而活了,人活著總得有點盼頭才是。
葉晨伸出手來抹了抹她的眼角,“這睡一覺,眼屎都睡出來了,還在那兒美。”
珍姨不好意思地拿手帕擦了擦眼角,還有些失神地望著門口那株月桂。
葉晨趁她不注意,放了些錢在她手袋裡,讓她看見她又得叨叨叨,一看到她,葉晨就覺得心裡稍微安妥些,她有些試探性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