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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箇中的錯綜複雜已經讓他無法認清那是怎樣的一段執著的感情。

但當穆凌哀憐地說出“她喜歡你”這句話的時候，一直以來在心裡建築的強大防禦頓時彷彿青煙一般消散，恍惚中他好像看見米諾那倨傲不羈的臉龐，回看他的雙眸帶著過去從未注意的柔情。

“我愛你，格蘭。”米諾一絲不/掛地站在他面前，用雙臂抱住了他的腦袋，讓他靠近自己的心臟，“感受到我的心了嗎？你感受過嗎？”

“不！不是這樣的！你不過是個女人，是個繁衍的工具，我玩完了就丟棄的垃圾，我絕對不會接受你愛我！不會！”格蘭氣惱地大聲喊叫，在這個望不到盡頭的空間裡，顯得那麼孤零零，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的瘋狂嘶吼，卻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這個混蛋！”艾蕾拉聽到格蘭還在對死去的米諾出言不遜，柳眉倒豎，正要發火，卻被穆凌拉住了。

艾蕾拉不敢置信的看著穆凌：“你不恨他了？”

“不是，你看。”穆凌指著格蘭道。

順著她手指去的方向，艾蕾拉看見格蘭臉頰不斷流淌下的淚水，那是錯過的不甘，還是對過去的悔恨，沒人知道，只知道他不斷的嘶吼敲打自己直到沒有一絲力氣，無力的坐下，滿是血汙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遠方，聲音沙啞，喃喃地道：“我做這麼多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

“因為你愛她。”穆凌道。

格蘭好像是聽到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眼淚再次從滿是血汙的臉上滑落，雙眸中是持續不斷的濃重悲傷，他輕輕地搖頭：“我不愛她，我不配愛她。”他折磨自己的傷，永遠趕不上心裡的痛，那種刻骨銘心的遺憾，是他最黑暗的地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格蘭算得上是個對感情異常執著的傢伙，像他這樣的人也再難找出一二，可惜的是他是格蘭，被譽為天才的格蘭。

為了駕馭權勢，為了追求力量，格蘭心術從來不正，真如他自己所言，他不配愛任何人。

艾蕾拉原本想要殺死格蘭的心，在這一刻軟了下去，在她而言，已經不知道殺格蘭是好是壞了。

只有穆凌堅定地站在格蘭身前。

“你是來為你父親報仇，殺我的嗎？動手吧。沒錯，那時候我強要了她，她悲憤地在我面前死去，害死星盟一位九級的星能師，罪責足以牽連赫雷羅家族，我害怕，不敢承認，直到撿到你父親的身份卡，我才從星盟DNA庫提取了他的□嫁禍給他。”格蘭說到這裡，自嘲地笑了笑，彷彿蒼老了好幾十歲，“在我看來，一個低等貴族而已，沒有背景，沒有實力，死了也無所謂，可惜他有你這麼一個好女兒，你果然是穆星落的女兒。”

“說完了嗎？”穆凌道。

格蘭無力地仰躺下，閉上眼睛：“殺了我，保全赫雷羅家族。”

“對不起，不能如你所願。”穆凌說道，“我們陷在這個不明的地方，外面的一切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不在，雷德里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赫雷羅家族的人，他就是那麼小心眼。”

格蘭憤怒地握緊了拳頭，但最後鬆了下來，滿眼都是求死：“也好，我的錯，家族的眾人和我一起，至少死得也不孤單。”

“我說了會讓你死嗎？”穆凌突然出手，按住了格蘭的腦袋。

艾蕾拉只覺得空間猛地震盪起來，沙塵以穆凌為中心捲起巨大的旋風，滿眼都是黃色看不清景象，待到塵埃落定，她看見一副迷茫無神的格蘭，和緊閉雙眼的穆凌。

“他怎麼了？”

“他還活著，”穆凌補充道，“我沒有殺他，只是讓他陷入無盡迴圈的夢境。他在其中會與自己這一生最寶貴的東西相遇，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毀了它們，最後再重新開始美夢。不過，他直到機體衰亡，永遠不會再醒來。”

“無限迴圈嗎？”艾蕾拉想，前半段是甜，中間是掙扎，後半段是苦吧，給了最美好的幻想，再硬生生地奪走，這是無盡地折磨精神吧，真是個可怕的孩子。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艾蕾拉望著看不見盡頭的沙灘說道。

穆凌道：“有物質，就有世界。如果只是單純的空間，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既然這裡有土地，說明就有世界，有世界就有範圍和盡頭，我們能找到回去的路。”

“如果是永遠延伸的沙灘呢？”

“沒有什麼東西是永遠的，”穆凌睜開眼睛，盯著一個方向，“而且，我能感覺到，對，這種感覺在九州圖書館裡也有過，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