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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藤。好幾條泥巴顏色的蝮蛇,俗稱土聾子的蛇像睡著了一樣,交纏在一起圈在潮溼的藤子底下。我嚇的全身毛孔大張,連退好幾步,壓著急促的呼吸對著空蕩蕩的指腹說:“情兒,你確定感覺到的是這些蛇?”
情蠱有靈性的動了動。好像在肯定我的問題。
小時候,我玩過赤練蛇,那種全身麻紅俗稱火蛇根的蛇,那類蛇毒性不是特別大,咬一口在山上找點叫蛇滅門的豆生藥材就能解毒,而蝮蛇這類蛇是山裡孩子也不情願玩的存在,因為毒性太大。
“情兒。你確定它會像壁虎那樣不動等著讓我抓?”
憋著氣,我小心翼翼的用夜蕭向蝮蛇探去。情蠱在我身上轉動著,好像在說:情蠱雖然是垃圾蠱,但蠱蟲怎麼也是吞噬毒蟲廝殺所產生的劇烈毒素和戾氣成長的,不用怕沒被養蠱人培養過的蝮蛇。
情蠱自然不會說這種話,我幻想著這些,給自己鼓著勇氣。
又用夜蕭輕輕捅了捅蝮蛇,蝮蛇仰起腦袋吐了吐蛇信,嚇的我趕緊把夜蕭縮了回來。連著實驗了幾次,幾條蛇沒有跑。沒有動,我才謹慎的靠過去,憋著呼吸快速兩指捏住一條仰著頭的蛇。
手指橫面捏著蛇頭,它沒有往我胳膊上纏,真像死蛇一樣直條條的豎著,要不是蛇尾輕輕往上翹著,我還以為這是條死蛇。
裝它進布袋,我鬆了一大口氣。
克服了一次恐懼,再抓剩下幾條輕鬆了很多,把幾條蛇都裝進袋子,心底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歡喜。
抓蛇,不在於蛇毒不毒在於自己敢不敢,與自己鬥其樂無窮。
靠近爸爸的墳,我抓了整整一袋子各種蛇,很多蛇都叫不出名字,但能肯定都是毒蛇。蜈蚣、蠍子、蜘蛛……還有很多細小的毒物,只要情蠱能感覺到的小毒蟲,我都藏在了袖子裡。
蛇裝在袋子裡不動,那些小蟲子沒有情蠱的引導我把它們放哪裡,它們就呆那裡不動。我也實驗過,只要離開我一定的距離,它們會以極快的速度逃跑。
遠處,爸爸的墓碑倒了,新土翻在一邊,冷冷的山風夾帶著新泥的味道吹在我臉上,我真想立刻掉頭殺光挖墳的人。但我知道先要做什麼,強壓著殺心,一步一步的往爸爸墳頭走去。
被人撬了棺材釘的暗紅棺材橫在一邊,棺材上放著一盞馬燈,陳皮老爸靠在棺材上嗆著水煙,陳皮老實的蹲在旁邊畫著圈圈,一老一少默不吭聲的待著,陰森的環境下看著非常嚇人。
噗通一聲,我跪在地上,靜靜的看著棺材。
“跪下。”陳叔抬頭瞟了我一眼,竹筒煙槍敲在棺材蓋上,咬牙憋出了兩個字。陳叔冷厲的話比我的動作慢一拍,他對我的無名火氣,燒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沒有問,他也沒再吭聲,墳前陷入了詭異的靜。
我低著腦袋靜靜的跪著,沒有燒香,沒有動棺材……別的什麼也沒做。
墳已經開了,不能再埋進去,轉墳需要時機不然入土也不安。
“當家的就是被鞭屍,他在下面也不會怪你。他不怪你,你看著挖出來的棺材怎麼想?”陳叔低著頭嗆了好多口煙,拍著棺材蓋激動的站了起來,煙嗆指著棺材,瞪著老眼盯著我大罵:“老子抱著婆娘睡了著熱炕頭,養著陳皮這臭小子,為了這個家丟了血性,沒跟著當家的走下去……沒臉也沒有立場教訓你,這次你小子太過份了。”
他喊爸爸當家的,沒結婚前應該與爸爸關係很鐵。
“爸,這跟三哥沒關係吧?是別人挖的墳。”陳皮縮著脖子嘀咕一身,陳叔跑過去一腳踹在他肩膀上,陳皮狠狠的摔在地上,陳叔咆哮著說:“你懂個屁。你當這個家就要護好這一家子人,沒護好就是你的錯。”
陳叔踹他兒子一腳,應該是想踹我,教訓陳皮的話也是對我說的。
“當家的說,驅邪治鬼守的是天地陰陽平衡,守的是天地大正,因為這是陽間,鬼亂陽間就是鬼的錯。”陳叔沒管氣呼呼的陳皮,看著棺材自言自語。“當家的說,對人處事行的正站的直,守的是人正,揚的是世道的正。”
“當家的還說,不管是守護陰陽正道,還是揚人間正氣,但也不能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家。”陳叔說完,指著我問:“當家的在的時候,有誰因為他的事找過你?沒有。不管你要守護什麼連這個家都護不了,還揚個屁的正。”他頓了頓,一字一句的說:“你爸的墳被挖了!”呆腸狂扛。
咚!咚!咚!
我聽著這些,呆呆的跪了好一會,若有所悟的對著棺材狠命的磕了三個頭,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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