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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的停下腳步,一個高瘦的人,拿出證件說;“我們是縣警察局的,上次是你發現那幾個揹包客在山坡上昏迷不醒的?”
我點了點頭。另一個斷眉毛的漢子說:“警方懷疑是人為的,希望你能協助調查。”
碰到這事,我只能無奈的答應。
人工種植著大片水杉,一眼望去都是差不多的樹,我們往回走了一個多小時,按道理已經早到了四家鎮,但是依舊在林間小路上轉悠。
“吳頭,不會撞鬼了吧?”斷眉毛的傢伙拿著手機到處找訊號,敢說又不敢說的發問。被叫吳頭的高個子,冷著臉說:“這林子咱們不熟,迷路很正常,別他媽的鬼啊神的。”他訓完斷眉毛,轉而問我說:“陳三夜,你是四家鎮的,對這林子應該比較熟!”
“不熟。”我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後走著,沒感覺到髒東西,心裡也挺疑惑的。
“你什麼態度?問你的話呢!”斷眉毛被訓了,心情不好的呵斥。我壓下火氣,耐心解釋說:“這片林子是瘟疫山的門戶,你們也知道我是守靈的,特信那玩意。人們都說這裡不能來,我自然不會沒事找晦氣。”
“那你來這幹嘛?”吳頭疑心病似乎很重,本能以審問犯人似的口氣問著。
咔嚓。
沒等我說話,不遠處一顆粗大的杉樹折斷,往旁邊倒去,斷眉毛的像中邪一樣對著樹倒的方向跑。
斷樹刮斷旁邊樹木的枝椏,快速往下砸,吳頭眼疾手快把斷眉毛撲倒在旁邊,斷樹正好砸在了他們旁邊,快速抖動的樹枝,把它們身上的衣服抽的噼裡啪啦的亂響。
斷眉毛漢子從樹枝底下爬出來,坐到一邊發傻,臉上被樹枝抽出來的紅印,像爬著一條條紅色的蟲子。吳頭爬出來緩了一會,大罵:“你他媽的找死?”
“我……我……我看著樹對著我們砸來,才往這邊跑的……”斷眉毛渾身哆嗦,也不知道他是嚇的,還是被樹枝抽的。
我檢查著樹木斷裂的根部,斷口很不規則,木質的顏色也很新,也就是說這顆樹沒有被蟲咬,也沒人事先做手腳,它自己莫名其妙的斷了。
解開腰上的酒壺,倒了點酒在斷口處,用打火機燒著,火苗燒出滋滋聲音,迴盪在已經黑下來的林子裡特別恐怖。
“沒有火中寒,不是鬼。”我觀察著打火機上的火焰,以及樹燒的痕跡,再次陷入了疑惑。
烈酒帶陽,如果有陰氣用火燒出來的火焰一定會冒著寒氣,那種寒氣我能根據經驗判斷,又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像冷息,又不是冷。
“你在幹什麼?”斷眉毛站在我後面沒好氣的問。我專注著感受陰氣,沒發現他過來,被嚇了一跳。我說:“就是看看。”
他看著火燒的痕跡,皺著眉頭說:“你想毀滅證據?”
“什麼證據?你辦案辦傻了吧?”我指著小拇指大點的燒痕,皺著眉頭說:“發洩恐懼的方式有很多種,想拿老子開涮,門都沒有。”
吳頭走過來,看了一眼斷痕,說:“這樹是自己斷的,也是你自己往樹底下跑的。”斷眉毛激動的說:“就算樹是斷的,我往樹底下跑,肯定是他做了手腳。聽說四家鎮的雷衝找他麻煩後死了,手下一批混混去找他也瘋了,這小子邪門的狠,不定就是他在陰老子。老子越想越覺得,睡著醒不來的揹包客,是被他暗算的。”
啪!
吳頭反手一巴掌抽過去,擰著斷眉毛的領口大吼:“辦案得講證據,你他媽的幾年學白上了?臆想和推測能斷案,還他媽的要你幹嘛?”
斷眉毛甩開吳頭的手,抖著滿是紅印的臉說:“命都快沒了,老子還管他狗屁的紀律?”他罵罵咧咧的抽出槍,對著我的腦袋,快速扣動了扳機。
砰!
槍響了,他的手被後座力震得發抖,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子彈快速移動的痕跡,子彈鑽進眉心炸開了好大一個窟窿,血肉模糊的額頭分不清是血,是肉,還是腦汁,一股濃烈的血腥,能嗆出任何人吃的隔夜飯。
第五十章消失的亡魂和子彈
聞著作嘔的血腥,我感覺著臉上血漬的溫度,嚇的退了好幾步,木訥的摸了一把臉,手上全是斷眉毛噴出來的血。
呆呆的看著斷眉毛,他眉心開了個大洞,屍體軟倒在地上,眼珠在眼眶外,驚恐的瞪著。如果不是額頭炸了個洞,還以為他是被嚇死的。
震耳欲聾的槍聲、他腦袋開花、我被噴了一臉血、他倒下去,發生得順序在我的感官中是混亂的,是交纏在一起的。